實際上也的確是個廚娘,這醫館的廚娘,兼職的老媽子。
金花嬸從前一任館主在時就在醫館做廚娘了,說起來資歷可是比燕赤蝦還老。
后來老館主回鄉養老了,把醫館兌給了燕赤蝦,金花嬸則留了下來,繼續為燕赤蝦一家子洗衣做飯。
說起來,就連燕輕心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醫館門檻上,還坐著一位看起來和金花嬸差不多年紀的大叔,留著兩撇胡子,精瘦精瘦的,太陽穴貼著塊狗皮膏藥,正一口一口的抽著旱煙袋。
“該不會也跑了吧……嘖嘖,畢竟有那樣的師父!”
大叔怪聲怪氣的笑了幾聲,顯然不但對跑路的燕赤蝦十分不屑,還捎帶上了燕輕心。
“放你娘的屁!”
金花嬸頓時不樂意了:“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去把店門打開?”
大叔趕忙陪笑:“是是是,是我放屁,可是……大夫都沒一個,還開什么門啊,誰給人瞧病啊?”
這大叔其實也是醫館的人,燕輕心稱他為秋蟬叔,是如今除了燕輕心之外,醫館僅剩的兩人之一。
金花嬸是廚娘,兼職的老媽子。
這位秋蟬叔則是帳房先生,兼職抓藥,買菜,倒垃圾,倒夜壺……以及所有金花嬸招呼他來做的事。
和金花嬸一樣,秋蟬叔也是醫館的元老,以前跟著老館主的。
和盡心盡力把醫館當成家的金花嬸不同,這位秋蟬叔是打從一開始就對燕赤蝦不待見。
原因無他,只因這位金花嬸,是燕赤蝦的腦殘粉。
而秋蟬叔,則是金花嬸的舔狗。
“誰說沒大夫!”
金花嬸望著街頭頓時開心起來:“輕心回來了!欸?怎么還跟著個人?”
秋蟬叔把煙袋在門檻上磕了磕,也站起身來。
“好像是個要飯的。”
秋蟬叔捻著胡子道:“你看輕心走的那么急,像是想甩開那個要飯的,但是那小子跟的也挺緊……嗯?輕心怎么披頭散發的,像是被打了一樣?”
“啥?被打了?”
金花嬸擼胳膊挽袖子:“去把老娘搟面杖拿過來!”
“啊?”秋蟬叔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啊?”
“廢話!快點!”
“好嘞!”
“個老東西,不罵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秋蟬叔去的快回的也快,金花嬸解個圍裙的功夫,手里已經多了一條門閂。
金花嬸瞅了瞅手里的門閂:“我要的是搟面杖!”
“搟面杖打要飯的?再拿來搟面,那還能吃嗎!?”
“算你有理。”金花嬸白了他一眼:“輕心!別怕!嬸來啦!”
……
“輕心師侄,師兄說讓我幫他照看宗門,怎么就變成醫館了呢?”
此時間,李莫煩正跟在燕輕心后面,一臉的好奇:“師兄從來沒說過他開的是醫館啊!”
“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去問師父唄。”
“那我們醫館有多少人啊?”
“沒多少。”
燕輕心眉頭皺了皺,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師叔說話,可偏偏他又說個不停。
而且怎么就成了‘我們醫館’了?
李莫煩屁顛屁顛的還想問點啥,卻是猛然看到一個大嬸提著條門閂向他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