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張開嘴,卻怎么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作為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他當然臆想過和清月的親昵行為,事實上兩人的感情也早就足夠支撐他們盡情享受魚水之歡,沒有付諸實踐,只是因為清月的身體條件太差。
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能夠盡情男歡女愛,那么一定意味著清月找回了對白驍的愛,身體也恢復到了十分健康。
有了這兩條,白驍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奢望什么。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必要去考慮如何適應南方大陸的環境,畢竟你又不是真的要去征服南方大陸的,我當初離開雪山的時候,對南方甚至一無所知,但3年之內,我上過三位數的南方女人。”
白驍聽了這話只覺得惡心。
“但你不得不承認,在和女人上床方面,我是絕對的天才,毋庸置疑的大宗師,造詣甚至超過了我身為首席勇士的武藝。所以我可以告訴你,以你現在的模樣,就算找到清月,也絕不可能讓她喜歡上你,更遑論和你上床,現在的她已經不記得和你發生過的一切,也不再是承受詛咒,虛弱不堪的部落另類了。那個南方人對她的關懷是認真的,他擁有的力量也是貨真價實的,所以清月在南方大陸會過上公主一樣的生活,而你,一個來自雪山異域的野蠻人——南方人都是這么看待我們,憑什么讓清月公主對你另眼相看?”
這個問題,問得白驍幾乎窒息,他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笨,所以這個問題在他蘇醒后的第一時間,甚至是在他昏迷前,聽到朱俊燊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浮現在了腦海中。
如果清月忘記了他們的過去,那么要如何才能延續他們的愛情?
白驍并不會妄自菲薄,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在部落里,他也是最受年輕姑娘喜歡的男人,然而這些價值對清月而言毫無意義。她從降生之夜背負朱月詛咒的那一刻,就擁有了迥然于部落人的價值觀。
白驍吸引她的從來不是那卓絕的武藝和千錘百煉的身軀,更不是身為領袖之子的地位,而是在整個部落之中,白驍是最能理解她,接近她的那個人。
白驍雖然不聰明,卻總是能敏銳地猜到清月的想法,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提供幫助。
但是在南方大陸,這一切或許都不再稀有,所以……
“所以你就需要專業人士的幫助,就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進入雪山狩獵,需要的一定是最老練的獵人的教導。”白無涯說道,“現在,放下你的包裹,跟我來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吧。”
白驍沒有再掙扎,跟著白無涯回到了帳篷中,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藍爺帳篷里苦讀的時候,家中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一個巨大的獸皮包裹,正端端正正擺在房間正中,剛剛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太過急切,居然對此視而不見。
白無涯走到包裹旁,拍了拍,說道:“這是我給你收拾的行李,也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小子,我問你,以你目前所學,去了南方大陸,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驍回憶著藍爺的書中所述,沉吟良久,說道:“入鄉隨俗。”
“這是廢話,到了人家的地盤,當然要守人家的規矩,但你認為就憑這四個字,能讓你在南方大陸暢行無阻嗎?藍巫的書里,最多告訴你南方人是怎么做的,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這半個月將那些書背得滾瓜爛熟,可能比一些南方人對南方的民俗都了解得更深入……但是這有用嗎?”
白驍有些不明白。
“舉個簡單的例子,清月那丫頭,對部落的一切規矩都了如指掌,祭禮的時候甚至能與藍巫雄辯滔滔,引經據典而不落下風。在狩獵方面,她對大雪山上已知的有記載的三千五百多種動植物如數家珍,甚至能拖著那殘廢的身體陪你狩獵,幫你設計陷阱,這份本事,就連我也要說一聲佩服。但她在部落過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