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師生,思維回路根本都是一模一樣的。”原詩嘖了一聲,“那你現在有什么結論了嗎?”
清月說道:“結論不敢說,但不成熟的想法倒是有一些……首先我認為許柏廉是絕對可疑的。自從我來到南方大陸,他是第一個讓我感覺異常不舒服的人。”
原詩下意識就反問:“鄭力銘呢?”
清月算了一下,說道:“許柏廉給我的感覺,大約有七個鄭力銘疊加吧。”
“七個?那你不是掉糞坑里了?”原詩笑了一下便收斂了表情,“然后呢,還有什么想法?”
清月沉吟道:“能不能直接找機會殺了他?”
“哈哈,這點子咱倆倒是想到一起了,不過很遺憾不可行,首先許柏廉已經被周赦認證過清白,所以我們師出無名……”
清月認真提議:“讓長公主來做呢?”
“她還在南疆和荒蠻之靈玩耍……而且我們欠不下這么大的人情,某種意義上說,那可是比許柏廉還要不友善的大人物啊。”原詩無奈地說道,“其次,對于一個被異物感染還能死而復生的人來說,你要怎么確保自己能殺了他?”
清月又思考了一番,搖了搖頭:“也對,死亡這個概念對他多半是無效的。“
一邊說,一邊翻看書頁,勾勒血印的動作卻絲毫不停,片刻間,房間內再次變得水深火熱起來。
原詩沒好氣地打了記響指,將環境的躁動壓抑下來,問道:“別玩火玩得太過分了,你應該知道上古的魔道異論有多危險吧?”
“嗯,除了確立正論的先祖之外,其他深入過人幾乎都死光了。”清月說道,“所謂上古魔道異論,就是無數條通往死亡的岔路……這是學院魔道異論開篇就寫過的警示。”
“沒錯,也是少有的讓我也能感到贊同的教材警示——其他大部分警示不過是給庸人上的保險,但魔道異論不同,尤其是上古異論,你從翻開資料的第一頁開始,就該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甚至是在自殺!”
清月點點頭:“我知道。”
原詩則又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太想賣弄這方面的資歷……不過你也該知道,現在學院里的魔道異論教材,有三分之一都是我主筆編纂的,在魔道異論領域,就算是朱老頭也未必比我高明到哪里去。而作為一個魔道異論的資深愛好者,我必須提醒你,你玩得太過火了。”
說著,原詩邁動輕盈的步伐來到清月另一邊,伸手捻起一張畫滿血印的稿紙。
“這是先賢紀云的驅魔印?嘖,不愧是魔道公主,隨手勾勒的線條,就比兩千年前的賢者要高明百倍,我要是紀云,絕對會不惜九死一生也要去雪山斷絕你的先祖血脈,省得自己死后兩千年還要丟人現眼……不過,你既然能將紀云苦心孤詣才發明的殘缺驅魔印完善到這個地步,就該知道這條路后面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