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笑了笑:“有什么根據嗎?”
一邊笑著,藍瀾一邊在會議桌下,悄悄在白驍手臂上寫字問道:“這是清月?”
白驍輕輕聳了下手臂表示否定,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
為什么藍瀾不知道清月?
或者說,為什么直到現在,清月都沒出現在這個世界里?
這個夢境是虛界亡魂的怨念和白驍的記憶融合的結果,在白驍剛剛入場后身邊幾乎全都是熟人,結果他最熟的清月反而不在場,這實在古怪之極。
而十五天過去,白驍一邊摧枯拉朽地橫掃火焰王朝,一邊也在心中考慮一個簡單的問題:清月既然沒出現在身邊,那么會不會是她在夢境中扮演著更加重要的角色?
比如,那個雷王?
眼下這個出來充當出頭鳥的少女,身上多少有幾分清月的影子,但顯然并不是清月,至少白驍直覺不是。
但她說的話卻很有意思,和藍瀾事先推演的非常相似,有聽下去的價值。事實上藍瀾也是在引導她繼續往下說。
只聽那少女不徐不疾,有條不紊地開口道:“因為天底下嘗試修行武道的人不知凡幾,成功者卻屈指可數,如白衣軍這般橫掃天下無敵手的,與其說是武道之力,反而更像是神秘學、或者愿力派制造的奇跡。”
話音剛落,身旁就有人拍桌怒道:“狗屁不通!神秘學和愿力派的人想要分桃子,也未免分得太難看了吧!?”
白驍看了眼,這人正是自己部落時代的玩伴黃封,以他對黃封的了解,這拍桌怒斥的動作,一分真九分假,顯然是在和藍瀾打配合,演技非常精湛。
不愧是自己印象中的黃封,如果部落這一代人中沒有清月藍瀾和自己,黃封大約就是時代的寵兒,智計武功都是上上之選。這一次白驍剛剛入夢時,將夢境與虛界的事情對所有人都詳細說了,但真正接受了這個設定的也只有藍瀾、黃封、陸珣等寥寥數人,其他人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是夢境中人的事實,哪怕有藍瀾的演講鼓勵也是如此。
另一邊,那位少女則冷靜地回應道:“抱歉是我舉例欠妥,但實在也是貴軍的情況太過特殊,白衣軍的武力之強,可以說人類史上絕無僅有,哪怕是歷史上的幾次有名的神跡也不至于此,實在讓人很難想象這是武道之力。”
頓了頓,她在黃封繼續拍桌子前,補充道:“千年前,武者是被元素派全面擊潰,不得已遁走的。當時武道派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不認為他們在那個時候還有余力。”
黃封不耐煩道:“你也知道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一千年過去,武道之力突然崛起又有什么稀奇?”
少女說道:“真的是武道之力的崛起嗎?我看更像是白驍大人的個人崛起。世上修行武道的人千千萬萬,可除了白驍之外,還有誰能將武道之力修行到這般地步?”
說到此處,少女也不顧黃封要打斷自己,提高音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諸位請仔細想想,過去千年以來,火焰王朝一統天下,元素派系成為世間主流,人們從生下來就不斷與火焰親近,火焰親和幾乎成為人人都擁有的特質,然而又有幾人真正享受到了這份好處?隨著王朝發展,元素兼并的現象越發嚴重,大的世家豪門不斷興建火焰高塔,將天地間無處不在的火之力聚斂為己用,而下等人家即便擁有得天獨厚的資質,也只能勉強從高塔席卷的漩渦中分上一點殘羹剩飯。”
黃封忍不住道:“你講這些人盡皆知的廢話有什么用?”
少女說道:“我是想問一句,這種元素壟斷,人們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