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衣衫襤褸,竟然還是個手腳不干凈的。
“你確定,這是冬蟲夏草?”
舒紅纓質問道。
掌柜的卻是冷笑一聲,他看過這么多藥材,還能認不出蟲草?
“這分明是蟲草,你還敢逃脫罪責不成?”他拉住了舒紅纓的手,“快去報官,把她給我抓起來。”
“如果這東西是蟲草,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說話的正是對面張家醫館的張大夫,拿起了那株草藥,“這只是草石蠶,掌柜的這是老糊涂了嗎?”
掌柜的定睛一看,臥槽,他是老眼昏花了嗎?怎么把這草石蠶看成蟲草了?他想要解釋,可越解釋越蒼白。
而他不知道的是,舒紅纓早已悄悄用空間戒指換過了。
“小姑娘,這些藥材,他們不要,那我們要。”
“我出價五百兩。”
“就是啊,連蟲草都分不清了,辛家不是醫學世家嗎?”
“這也太欺負人了。”
周圍開始了議論紛紛。
掌柜的臉色發白,這事若是傳出去,他們天醫館的臉,都快要被丟盡了,萬一被姐夫知道,他不會連掌柜都沒得做吧?那他這些年做的假賬,可不就敗露了嗎?
“我出六百兩,”他狠心一咬牙,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再說了,他們天醫館的藥材,若是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搶了過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我出七百兩。”
掌柜的跺了跺腳,“一千兩,就一千兩,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銀子,小姑娘,做生意得講先來后到,這藥材你得給我。”
他掏出衣袖里的幾張百兩銀票,塞進舒紅纓的手里,“你別急,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他轉身進去拿銀子,心里割得肉疼,要是開始就三百兩買下,也不會有這么多事。
回頭一看,舒紅纓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看熱鬧的人散了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沒有了那貧苦農女和板車的痕跡。
此時她將板車和藥材,全部收回到了自己的空間里,轉身離開了這條巷子。
“托著一車的藥材,剛剛還在這里的,怎么現在就突然間沒了?”
即使她出門離開,可那么大一個板車托著,不可能走遠的,嗖的一下,怎么就沒了?
難道,是仙女給他們送藥,
哎呀!
掌柜的拍了拍大腿,恨不得失聲痛哭。
是仙女下凡給他賜藥。
明明有一個這么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可是竟然被他生生地錯過了。
上元佳節,沿街熱鬧一片,五色的花燈此起彼伏,鱗次櫛比,孔明燈順著夜風往遠處飄散。
舒紅纓一襲紅衣站在小攤販前,手里提著一個兔兒燈,嘴角沾著一點紅糖,手里攥著一根糖葫蘆,弱柳扶風,原本蒼白的嘴唇泛著光澤。
她站在烏泱泱的人群中,只是天地之間黯然失華,
募地,煙花在京城上方炸開,身后是無數火樹銀花,
她抬起眼,瞬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