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土著們的儀式開始了。
在烹飪完成之后,他們開始圍繞著食物載歌載舞。他們有男也有女,各自身上都穿著草裙,光腳踩在沙地上。
男人們坐在地上,歡快的打著鼓,不時發出類似動物的尖嘯,顯得原始且滄桑。
配合著鼓點聲,女人們則弓著腿,扭動腰肢,雙手環于頭頂之上,用最簡單也最古老的舞姿詮釋著身體語言,和神靈與自然溝通。
火光涂在她們的大腿和肌膚上,為她們褐色的皮膚籠罩上了一層金色。
不得不說,要論健康程度,這些生活在原始地區的土著們,一個個都比生存在鋼鐵叢林之中的居民們要更加健康,他們的牙齒整齊,大腿修長緊繃,肌肉發達,身材都是標準的黃金比例。
舞蹈和宴會持續了很久,霍法則坐在那張酋長椅子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加入活動的意思、宛如雕像。
他沒有恢復多少精神,或者說他的精神已經恢復一些,但沒有多少留存于現實。
霍法能覺察到他精神的一部分依然存在于心流咒之中,導致他注意力不能分散到外物之上,所以那些人在做的事,對他而言就像是背景板。
他能隱約看見那些人的舞步,還有他們的歌聲,但卻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某個具體的人或事上,一切都是模糊的。
唯一清晰的只有思維。
它就像小溪,不緊不慢的流淌著。
而霍法就坐在河邊,看著思維的流淌,沒有掛礙,也沒有波動。
偶爾,他會靈光一現,想到西爾比。
如果他擁有了這道咒語,那么在長達一千年的時光之中,西爾比也一樣坐在椅子上,沉浸在心流的玄奧之中么。
如果咒語他只看了一半。
那么另一半是什么呢?
如果西爾比可以體驗到完整的咒語,那么他是否一直都處在極樂之中。
完整的心流咒,究竟是什么模樣?
嘩啦啦,咚隆隆
拍手聲和鼓點聲由遠及近,逐漸侵入了霍法的思維。
他從思維的小溪邊緩緩抬起頭。
看到現實世界里,那些土著們不知何時不再聚在火堆邊跳舞,反而跑到了他的身邊來了。
他們在霍法身邊升起了一堆熊熊火焰,那火焰是由很多不知名的果殼燒成的,散發著濃烈的堅果香味,十分好聞。
而后,一個極為年邁的老嫗從人群中走出,她后背馱著,高高聳起。
她的雙手卻顫巍巍的捧著一個類似頭冠之類的東西。那頭冠上插著六種不同顏色的羽毛,還有一只老鷹的頭骨。
看見那玩意,霍法有些不自在。
他是拉文克勞的學生,鷹是他的圖騰,他的阿尼瑪格斯更是雷鳥,他不喜歡這種把圖騰的尸體拿來做裝飾的行為。
但出于客人的禮貌,也為了尊重當地的風俗,他沒有動彈。任由老嫗把那個奇特的羽毛頭冠戴在了他腦袋上。
這還沒完,那老嫗給他戴完頭冠后,又用枯瘦的手指,沾著各色各樣的油彩,涂在了他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土著巫師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