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勞再次出現,這一次,她騎著獨角獸,繞過幽暗的樹林,來到了這座荒廢城市。
曾經的潘多拉人山人海異常熱鬧,但在那些假象被戳穿之后,這里早已空無一人,野蠻生長的植物只用了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便占據了這座城市絕大部分區域。
不過,樹林間不時跳動的小鹿或野兔,倒是給這荒涼之地增添了一些生氣。
順著林間小路,她來到了一座海邊高塔。
高塔下,是一片簡單的農場,里面有一只嚼著草料的母牛,幾只在地上琢來啄去的珍珠雞,還有一畦甘藍,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她翻身走下獨角獸,吱嘎一聲推開高塔上虛掩的木門,一些細小灰塵酥酥從空中落下。落在下方成堆成堆的書卷上。這里有很多很多散落在地上的羊皮紙,還有一些魚骨頭和雞蛋殼。
“西爾比。”拉文克勞喊道,她敲了敲門,“你在這里么?”
一時間無人應答,她彎下腰,翻動著地上的羊皮紙,那些羊皮紙上用墨水寫著密密麻麻的理論。
“心流咒?這是什么”
她自言自語的翻了幾頁羊皮紙,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西爾比寫的東西。不過那內容卻有種奇特的吸引力,吸引她繼續看下去。
“嗨,羅納伊。”
正當她在讀羊皮紙上的內容時,身后有人叫她。
毫無察覺,拉文克勞趕緊放下羊皮紙轉過身去。
門外走來一個蓬頭坦面的中年人,他一臉絡腮路子,瘦巴巴的,穿著粗布麻衣的衣服,手里拿著一個鐵皮水桶,另一只手提著幾條沙丁魚,那魚想必是剛釣上來不久,還在活蹦亂跳。
“你”
拉文克勞看著一幅普通漁夫打扮的西爾比,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
自從她剛認識西爾比開始,他便是個異常英俊的年輕人,身居高位,鮮衣怒馬。
很難想象,幾年不見,他就變成了一個田地里的農戶,漁夫,靠種地和釣魚為生,看起來還非常邋遢。拉文克勞幾乎不敢相認。
“好久不見,你來做什么呢?”西爾比提醒了她一句。
拉文克勞反應過來,“我,我挺想你的,想來看看呢。”頓了頓,她責怪道:“你這里還真是難找。”
“還不是難不倒你大占卜師。”西爾比把海魚放在了墻壁上,即沒有熱情,也沒有冷淡,好像他們之間不是五年未見,而是五分鐘未見。
“得了吧,我順著腳印找來的。”拉文克勞恢復正常,打趣道:“外面已經打的一團糟了,你到好,清閑的在這里隱居。”
“清閑么,也沒有多清閑。
西爾比聳聳肩,他從門外牽來了一頭母牛,然后蹲了下來,開始往鐵皮水桶里擠奶。光一天三頓飯就夠我操心的了。”
擠奶時,他專注極了,一拉一扭都極為認真他的奶牛甚至舒服的打了個響鼻。
看著地上那個擠奶的中年男人,拉文克勞有些哭笑不得,要說怪這世上就沒有人比這家伙更怪,放下國王不當,跑到這種深山老林里隱居,居然還挺享受。
擠完奶,西爾比提著桶,從柜子里翻出兩個木杯子,然后倒了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了拉文克勞。
他頗為自在的將那剛擠出來的牛奶一飲而盡,嘴巴里還發出咂巴咂巴的聲音,白色的液體滴在他濃濃的絡腮路子上。
“嘗嘗看。”他提議。
拉文克勞無法拒絕,接過來抿了一口,入口有淡淡的苜蓿味,倒是相當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