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幽靈漫步,他抱著胳膊,心臟跳動如鼓,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那人沒有追來。
他跑到一個堆滿集裝箱的角落,看向懷中瑟瑟發抖的兔子,那只兔子的后腿有一個傷口,正在滲血。
毫無疑問,這是變形術,而且是相當高深的變形術。霍法摸了摸兔子的腦袋,閉上眼睛。精神力場覆蓋上了兔子的身體。
漸漸的,那個兔子的四肢拉長,腦袋變大,銀色的頭發從她的腦袋上長了出來。
阿格萊亞剛剛恢復成人形,還沒有完全恢復,便死死的抱住霍法。牙齒格格格地打顫。
“沒事,沒事了。”
霍法抱住了阿格萊亞,用手掌在她后背拍著,臉色蒼白。要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而且對變形稍微有點理解,今天她只怕就要被那個怪人拐跑了。
他摸了摸阿格萊亞的腦袋,現在那腦袋有一雙兔耳朵,對方的變形術霍法還沒有徹底解干凈。
顯然對方在變形術上的造詣還要高于自己。
不過相對于那雙兔耳朵,阿格萊亞腿上被龍抓出來的傷口更為重要。
他俯下身子,撕開對方腿上血肉模糊的傷口,那里有一道兩指長的口子,正在往外滲血。
阿格萊亞靠在霍法肩膀上,低聲說道:“包里有藥。”
此刻,她倒冷靜了下來。霍法立刻拉開包包,從里面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所幸他在圣芒戈實習了一個月,對各種外傷藥品也是非常熟。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瓶白鮮。
他抬起阿格萊亞的腿,將白鮮涂在上面。剛一倒上去,阿格萊亞便身體繃緊,倒吸一口冷氣。她傷口的血肉迅速蠕動恢復起來。
“會恢復咒么?”霍法問。他沒有魔杖,也不會恢復咒。
阿格萊亞搖搖頭:“我的魔杖被搶走了。”
霍法愕然。
“沒關系,用生膚水好了。”
她從那堆瓶瓶罐罐中抽出一個小細瓶遞給了霍法。
拆開瓶子,滴了幾滴在透明液體在她的腿上。
嘶啦一聲白煙冒起。
她的傷口就像臟兮兮的泥巴一樣,被藥劑沖走,露出下面潔白無瑕的肌膚。
那畫面看起來很舒服,但肩膀上鐵鉤一樣的手指卻表明她并不輕松。
好一會兒,阿格萊亞才松開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抱著膝蓋坐在了一旁。眨也不眨地看著霍法。
兩人坐在火山口底的一堆破箱子里,沒有再多說話,這場冒冒失失的旅途對兩人來說都不是那么太容易,用這樣的方式到達終點,似乎和他們預料的有些許偏差。
“我們應該慢一點的,對么?”阿格萊亞抱著膝蓋嘟囔了一句。
霍法抬起頭,看見她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后,突然發現整個世界的流速仿佛慢了下來,仿佛有人調低了世界轉速的齒輪,并且把他的感官調整得非常敏感。
他開始聞到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硫磺氣息,開始看見褶皺狀的山石內,閃亮著五顏六色的玻璃結晶體,它們看上去就像是七個小矮人開鑿的寶石地道一般美麗。
腳下那些闊葉植物上盛開著一些喇叭狀的花朵,花朵中有一些奇特的花蕊,那些花蕊緩緩扭動,顯得頗為妖嬈。
這些東西他剛剛就沒有注意,可現在他偏偏注意到了,就連周圍那些走動的妖精,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好奇特的魔法秘境,霍法心想,為什么我剛才根本都沒有去欣賞呢。
他很想在這里坐上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四小時,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連那個系統本身自帶的獎勵,他都不是太想去獲得了。
“海爾茨堡,我聽說這個巫師小鎮創建世界還不到十年。”
霍法察覺到對方眼神,有些尷尬地指著周圍,問:“這些都是什么石頭。”
阿格萊亞順著霍法手指看去,說道:“麥美奇巖,橄欖石是斑晶,基質為黑色的火山玻璃,有時含少量的鈦普通輝石微晶。”
霍法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意外的,在經歷了那種后怕之后,他甚至不介意對方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但阿格萊亞并沒有和往常一樣炫耀自己的知識儲備,說完后便看著霍法,那眼神讓霍法臉上有些發燒,他立刻又指著另一塊不一樣的石頭問:“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