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岸走了十分鐘,路面變得異常狹窄,道路兩旁出現了一些低矮的棚屋和一些破舊骯臟的帳篷,有些帳篷坐落在碎石之上,石縫間,隱約可見一些僵硬的士兵尸體。
那些尸體被掛在石柱上,姿態扭曲,讓人不寒而栗,仿佛帶著令行禁止的意味。
海風呼嘯中,霍法靠近了其中一根石柱,他看清楚了那死亡士兵的身份,他穿著卡其色的外套,肩膀上有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的藍白紅標志,是個法國士兵。
“尸體還沒有腐爛,死亡時間好像沒多久。”
克洛伊低聲說道。
霍法閉上眼睛,用手在石柱上撫摸了一下,不多時,那柱子上浮現出一個環狀的盤旋觸手雕刻,正是那環狀觸手將士兵牢牢的釘死在石柱上。
“這些士兵是被魔法殺死的。”
霍法喃喃道:“變形魔法。”
“德國巫師做的么.....”
克洛伊的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霍法搖頭不語,他初來乍到,對這里一點都不了解。
繞過廢墟之后,兩人來到了勒阿弗爾港港口。
順著港口走了大概十分鐘,他們看到了一艘停在碼頭的船,那艘船有二十米長,船身上打滿了鐵皮補丁,涂著褪色的白色油漆,模樣就像那艘隨時準備從曼哈頓港開往骷髏島的冒險號攝影船。
這里,他們終于看見了活人的身影,那是一群背著煤塊和木板的男人,他們**上半身,表情絕望,腳上戴著鐵鏈,皮膚因為沾了煤灰而黝黑。
在他們身邊,幾個穿著破舊夾克的持槍武裝暴徒站在木箱上,居高嶺下的監視他們。
正好這時候,有一個骨瘦如柴的運煤男人大概是不堪重負,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黑色的煤塊散落一地。
“該死,你這只懶蛆!”
伴隨著怒罵,一名武裝暴徒從木箱上跳了下來,抽出一條鞭子,高高揮舞而起,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落在了男人身上。
“起來,去干活!”
那個男人卻沒有慘叫,只是蜷縮著抱成團,微微顫抖。
克洛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再也不能淡定了,“這些是什么人!?”
“你指誰?”
“你說我指誰?”
“打人的應該是附近的一些私掠團伙,他們在戰爭之后的廢土上收集財物,至于那些被打的...應該是他們的奴隸。”
“奴隸?”
克洛伊聲音拔高了三度,“你確定?”
“不像么?”
幾個持武裝暴徒聽到了兩人的聲音,那個正在鞭打奴隸的持槍男人收起鞭子,快步走了過來。
“喂,你們兩個,干什么的?”
那名監工長得就像非洲的某種靈長類動物,肩臂上都是暴起的肌肉。紅潤的臉頰,大大的嘴巴,歪斜的眉毛,嗓門粗聲粗氣。
克洛伊質問:“嘿,你就是那個叫弗蘭克的家伙?”
“不是,別給我舔亂。”霍法警告著把克洛伊推到身后,他看著面前那名狒狒模樣的暴徒:“我找弗蘭克,你們的老大。”
誰料那男人立刻抽出槍,指著霍法的腦袋,質問道:“你們從哪里來的?”
對方古怪的舉動讓霍法困惑,但出于謹慎,他舉起了手臂:“巴黎。”
武裝暴徒:“來做什么?”
霍法微惱,“你為什么不去通報一下弗蘭克.迪安?”他低聲說道,“我不希望惹麻煩。你明白?”
“不好意思做不到。”男人不為所動:“我勸你們最好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霍法臉色冷了下來,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槍口。棕色的槍托上印著雄鷹的標志,材質是厚實的紅木,卻被他一把捏彎。
轟!!
槍支炸膛。
霍法松開手,金屬碎片潑灑而下,落在地面上,“拿武器指著它的制造者,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持槍男人跌跌撞撞后退,他的臉和手臂被炸膛的槍支碎片波及,鮮血淋漓,他抬起手掌,用力吹了個口哨。
噓!!
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從四面八方伸了出來。
每個槍口后面都站著一個手持槍支的武裝暴徒。
被團團包圍霍法站在空地上,大聲怒吼道:“弗蘭克,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