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房間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看著說出驚人之語的兩人,眼睛里都是同樣的難以置信。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松田陣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更快地反應過來。
他一把抓住小安室透的肩膀,猛烈地搖晃。
“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理想嗎?”松田陣平怒吼道,“那可是人命,你們可是公安!”
“我知道。”安室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
“......”
安室透這無動于衷地反應,讓松田陣平心里一涼,隨即,他看向旁邊的諸伏景光。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諸伏景光說道,“我也為此做足了覺悟。”
“......”
說到這里,伊達航這才后知后覺。
他看了眼松田陣平,知道對方這個時候已經情緒失控,那他就必須理智起來,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們為什么會這么做?”他冷靜地問。
“......”
安室透沉默一會兒。
“那些人,本來就不應該活著。”
“什么叫那些人本來就不應該活著。”聽到這句話后,松田陣平再度暴怒,“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
“不要激動。”
伊達航心中的怒氣,被松田陣平的表現壓了回去。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還有你,景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吧?”伊達航提起以前的事情,試圖讓他們回想起過去,從而知曉自己現在的錯誤,“你的哥哥,高明要是知道你現在做到事情,該有多失望。”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諸伏景光硬起心腸,回答道,“本來,我也不打算讓你們知道,只是你們查到了。”
都怪那多事的白蘭地。
說到這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靜的伊達航,也開始有些難以自制了:“都冷靜,都冷靜。”
他像是在沖其他三人說話,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斟酌著字句,盡量不讓自己說出刺激他們的話來:“你們兩個,不要一直說得那么含糊,把理由說清楚一點。”
安室透說道,“在島國,有權有勢的人,即便做出了違法的事情,往往比普通人更難得到制裁。”
“由于他們的地位,由于他們的權勢,利益被他們侵害的普通人,大部分都只能忍氣吞聲。”
這個世界上,島國的學術體系中,導師盜用有才華的學生作品的現象比比皆是,學生的作品被盜取之后,求助無門。
盜用了學生作品之后,給學生安排好出路的導師還算勉強,但更多的則是為了保守這一秘密,要把學生壓迫到谷底為止。
學生能怎么辦呢,學生能舉報導師嗎?
不行的,只要學生舉報導師,無論他多么才華橫溢,最終都會因這一件事情,而被整個行業排斥。
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了。
“這個國家已經病了,病入膏肓了。”安室透冷著臉說道。
“愚蠢!”
伊達航一聲痛喝,打斷了安室透的述說。
“難道這樣,你就有資格去奪去他人的生命嗎?”他還以為兩人是有別的遭遇,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做的事情,和濫用私刑有什么區別!”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犯了罪,那就去調查他的罪證,去申請逮捕令,把他抓回警局,讓他接受審判!這才是我們這樣的人,該做的事情!”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