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溫瑾瑜膳食擺好了,宋修竹突然說了一句,“時間到了。”
“好的,兄長。”溫瑾瑜應了這一聲。
再然后兩人之間再無交流。
比起兩人一直等著的平靜,宋妍蘿震驚了,她不是不知道那日她走之后溫瑾瑜跟溫浦之間發生了什么,但父子之間搞些矛盾很是正常,自然,這些日子發酵起來的斷絕父子關系,她也聽在耳朵里,卻是沒放在心上,卻不想事情竟是朝著她最沒想到的那一方發展了。
她該說些什么還是該做些什么
這樣迷蒙的狀態,宋妍蘿一直維持到了下職回家,而往日里比她回來的都遲的人,今日卻是早早在屋子里等著她。
看見他的瞬間,宋妍蘿直接失了言語。
溫瑾瑜卻是朝著宋妍蘿走了過去,像一只被遺失的大型犬一般,“夫人,我無家可歸了,你能收留我嗎”
宋妍蘿張了張嘴企圖說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夫人,我現在什么身份也不是了,除了你,不會有人要了,你能收留我嗎”
宋妍蘿還是傻傻站在那不知所措。
溫瑾瑜不再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而是跨步上前,一把將人給摟在了懷里,“夫人,我有件事想告訴,我娘不是體弱死的,她是被溫浦下毒害死的,所以我與溫浦勢不兩立。我不想與你和離,我戀慕你,一直戀慕你,我們不和離好不好”
溫瑾瑜的話震撼得宋妍蘿一把推開了他,滿眼震撼地凝視著他的雙眸,那雙眸子里此刻呈現著她從未見過的情緒,就好似他獲知一切一般。
而他的話,她只有震撼沒有懷疑,沒有人會拿自己逝世的娘開玩笑。
“你”宋妍蘿梗著喉嚨說了這么一個字,也只說出了這么一個字。
話挑白到了這個程度,有些話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是時候該說出來了。
“夫人不該嫁給我,從前夫人就是嫁給了別人,我一直戀慕夫人,一直遠遠看著。上天眷戀重來了一次,夫人自己走向了我,我如何能再放開夫人的手夫人恨定國公府我知,我亦與定國公府勢不兩立,我無法原諒一個人為了權勢弒殺妻子,還活得好好的。且我給了他機會,是他再次舍棄了我,至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他。”
宋妍蘿已經不知道是該震驚于溫瑾瑜和她一樣的重活,還是震驚于他口中的一直戀慕。
“你知道我”僅僅幾個字,卻滿是沙啞。
“夫人改嫁于我之時,我便知道,我很歡喜,夫人愿意走向我,哪怕別有目的,我也很歡喜,至少我不用再遠遠看著夫人,我可以靠近夫人,可以擁有夫人,而我的奢望終究是成真了,多謝夫人成全,還請夫人不要剝奪我的擁有,可以嗎夫人”
宋妍蘿依舊不能相信一個人能待她這般,但此時此刻,她愿意去相信一次,愿意去賭一次,哪怕很有可能會遍體鱗傷,她也愿意再一次。
“好。”不知沉默多久,宋妍蘿應了這么一聲。
這一字讓溫瑾瑜提著的心終于放下,當即抬手將人給緊緊摟在了懷里,力道之大,恨不能將人給鑲嵌盡骨髓里,兩世所愿終如愿以償,如何能不饜足。
這一抱抱了許久,抱到宋妍蘿平復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