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再一次成為鐵門下的木姨奶,哪怕就此,失去生命……
好想……
凄哀的哭聲,摻隨進玉米地里的清醇晨風裊裊而升,復又飄然上坡,吹進坡上村莊。
“他家出事了?”村頭晨起鍛煉的老人互相問。
是時,風中有一個聲音說:“不!那是一對即將天各一方的戀人在作最后的吻別!”
女人挽著男人的一條手臂,站在合適不合適的距離,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的傷離別,想哭,又好笑。
日升一揸,又一指……時光,焦急等待著最后扯出的粘絲絲。
長吻離別傷是痛,只恨綿綿也匆匆……
這對共過生死的新鴛鴦,還沒有來得及筑巢下蛋做他們的比翼蝴蝶夢,就給狠心路人用棒球棍打散了……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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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晶晶感覺頭腦發脹,睜開眼睛已是清晨。
鼻中的味道不是自己房間的味道,并不熟悉,也不陌生,介乎兩者之間,一股濃濃的男人味兒。
她撐著身子悠悠坐起,手臂和腰有點酸。雙手搓了搓緊巴巴的臉,有眼屎。
她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關閉的窗,對拉著天藍底色的白花窗簾,床尾相離一步處立著一個頗有些年代感的二次三開門的實木衣柜,床身一側靠著白色的墻壁,一側伴有一只漆皮斑斑駁駁的實木床頭柜,上面放置著一盞蒙罩臺燈,里面的燈泡還亮著,燈光透過磨砂燈罩,黃蒙蒙的并不刺眼。床頭柜上還放著一只牛皮紙袋,那紙袋原封未動,還沒有被打開過。昨天的昨夜,她還沒來得及打開紙袋一看究竟就被門外的一雙驚奇而又欣喜還又摻和著幾分迷惑的眼睛嚇得哧溜一下鉆回了被窩。昨夜種種紛至沓來,迷迷糊糊記得:他好像把我抱到床上,放到了被窩里,然后……?
易晶晶甩了一下有些發沉的頭,
“然后!”
她心里大叫一聲,連忙掀開裹在身上的被子!
呼——!一股怪味道,裹在熱被窩的氣息里撲面而來,撫耳而過!
如此讓她心慌慌的時刻,眼中所看到的——不知該算作驚喜,還是相反。說不清有多少種情緒一起涌上心頭,同一時間攪和成一鍋粥。
雙腿間隱約的漬痕,昭示著昨夜身體對自己意志主權的背叛。褲子里面又黏又皺好不難受。
昨晚就那樣睡著了嗎?晶晶努力回憶著‘然后’之后的然后……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沒有給我……脫衣服?她想著,眼睛又確認一遍,“他沒有給我脫衣服”
“你希望他給你脫衣服?”一個聲音問。
“他不該嗎?”另一個聲音反問。
“應該嗎?”一個聲音不答反問。
“不應該嗎?”另一個聲音也不答反問。
“不該嗎?”
“該嗎?”
“不……?”
“都別吵了!”晶晶大怒,“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易晶晶默自低喃,眼眶泛紅。
她心里清楚——一切,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