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如死灰,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好似下一步就會跌倒。
那黑色的淤泥好像很關鍵,究竟象征著什么才會把他嚇成這樣?陸和摸摸下巴,想不出來。
中年男人在往家的方向走,陸和沒跟上去,這一次開的新部門似乎暴躁老哥還躍躍欲試試,他想跟著暴躁老哥試一試。
暴躁老哥在河邊洗完身子之后穿上衣服,也跟著那群漢子一起坐在田間吃點饅頭,一起聊一些有的沒的。
“今年麥子收成這么好,可以給家里婆娘買點兒首飾了。”
“唉,真苦了我老婆了,娶她的時候也沒給她買個正經戒指,就買了點兒水果豬肉啥的就把人家領回來了。”
每當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暴躁老哥便沉默不語,靜靜的啃著饅頭喝水。
吃完之后暴躁老哥拍拍手,回地里繼續干活。
陸和覺得自己是個傻叉,就看了一下午他在干活,直到太陽快下山,天蒙蒙黑的時候才往家走。
另外幾位老哥都已經提前回家了,暴躁老哥是最后一個出田的。
在他們走的時候,陸和還聽到他們夸暴躁老哥勤快,但也可惜暴躁老哥到中年了還沒娶媳婦。
暴躁老哥扛著鋤頭走在道上,一旁是一片幽深的森林,另一邊則是金黃的小麥。
“嘶。”
暴躁老哥撓了撓自己的小臂,嘴里嘟囔著:“咋回事兒呢,今天這兒咋這么燒呢?”
回到家里,老人已經燉好了雞湯,蒸好米飯,在院子中間擺了一張桌子,還炒了一些小青菜和蘿卜。
“回來啦,快吃吧。”
老人給暴躁老哥盛了碗米飯放在桌邊,小男孩兒喝著雞湯吃著肉,一臉滿足的扒著米飯。
“爸,我弟呢?今天中午回地里跟我神神叨叨的,回來的時候跟抽了魂兒一樣。”暴躁老哥熟練的把鋤頭放在墻角坐在桌邊端起飯碗。
“哦,回來之后也一直神神叨叨的,跟他講話也不聽,這不,回屋里睡覺到現在還沒起來,怎么叫都不行。”老人有些無奈地說,語氣里還帶有一些不滿。
“有些事兒?”暴躁老哥扒了兩口米飯之后放下飯碗起身,“我去看看他,這不吃飯可不行。”
咚,咚咚。
暴躁老哥敲中年男人的房門,“喂,……!你今天怎么了?起來吃飯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進來了啊……”
暴躁老哥還沒推開房門,房門嘎吱露出一條縫隙,中年男人的臉上都是疲憊,他站在屋里,蒙上一層陰影,揉了揉太陽穴。
“行,哥,我知道了,你先去吃吧,我喝口水就出去吃飯。”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累,你回來之后不就一直在屋里睡覺嗎?”暴躁老哥笑著說,“你小子該不會在屋里藏女人了吧?”
說著,暴躁老哥似乎就要推門而入。
“……!”
中年男人似乎喊了誰的名字,非常大聲,雖然靜音的速度很快,但中年男人似乎非常用力,陸和還是聽到了一點。
“方……!”
后面的話他就聽不清了,但是起碼他知道了這一家人姓方。
第二個,暴躁老哥是第二個名字會被自動靜音的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最后一個估計就是老人了。
正好對應地下室守著墻壁的那三個怪物。
無頭尸體想讓我看到什么?或者說,想讓我來改變什么?
陸和目前只能想到這兩種。
“對不起,哥。”中年男人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疲憊之色又重了一分。
“咋滴了你,咋咋呼呼的?真在里面藏女人了啊?”暴躁老哥也被嚇了一跳。
“沒有,我只是很累。”
“那行,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