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老哥關心了兩句之后便退了出去,回到飯桌前繼續吃飯。
“怎么了他?我剛剛聽到屋里喊那么大聲。”老人問。
“沒事沒事,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有點精神質。”暴躁老哥揮揮手。
“哦。”老人不說話了,也默默的吃飯。
幾個人吃飽喝足之后,小男孩回房間繼續寫作業,老人起身收拾碗筷,暴躁老哥洗了把臉說:“爸,你把那些剩下的菜給包起來,等晚上老二餓了起來吃。”
“行。”
老安找了塊布給蒙上,以防蒼蠅什么的掉進去。
晚上,老人哄著小男孩入睡,暴躁老哥睡在客廳的羊皮上,蓋著一層單薄的被子。
這時,中年大叔的門被推開,一臉陰沉的中年大叔臉上帶著明顯的憔悴,好像瘦了一圈,他手里提著一個破布包,走了出去。
陸和很想到他屋里看看,但是還是忍住了好奇心,先跟上了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提走了墻角的那把鋤頭,似乎是在往田地的方向趕。
“必須快點了,不然,不然我們都會死……”
中年男人喃喃道,身體因為害怕有些發抖,他咬著自己的手指甲。
“那個蠢貨,……,那個蠢貨,為什么要去招惹他,如果能再遲一點,再遲一點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帶著大家一起走了,……,傻子!豬!”
中年男人邊走邊罵,把暴躁老哥從里到外罵了個遍。
來到一處森林里,這里似乎比暴躁老哥描述的更加詭異。
周圍的樹木不規則的扭曲交錯,像是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牢籠,樹木上像是被刻出了一張張空洞扭曲的人臉,無時無刻在盯著這個闖進來的外人。
這里的惡意好明顯,陸和搓搓胳膊,這里的氣溫比外面要低很多,而且好像有很多人用充滿惡意的目光在盯著他們,被人窺視的感覺越發強烈。
中年男人來到暴躁老哥所說的那個破舊的房屋前,推開門,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住宅,這是一個不知道供奉著誰,不知道荒廢了多久的廟宇。
中年男人從布包里端出米飯和雞肉,供奉在前面,跪在地上祈禱。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提著鋤頭來到廟宇的后面,后面是一個小土包,上面長著許多從未見過的散發著異香的怪花。
“莫怪,老爺莫怪,對不起陰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對不起,對不起……”
然后拿起鋤頭開始刨小土包,如何一開始沒感覺什么奇怪,直到他看見了土包旁邊有一個歪歪斜斜已經快倒下的石碑。
上面寫著,“陰老爺楚槐蔭之墓,秦少平與小鬼不得靠近”。
陸和汗毛炸起,冷汗直流,這是在刨墳啊!而且,被刨墳的主人似乎還和秦少平有點交情!
啊,這……
放在以前陸和肯定會罵這是封建余孽,但是見識了這么多超自然事件后,他也開始對神鬼之事抱有一定的信任了。
咚的一聲,鋤頭似乎敲到了木頭,中年大叔果斷扔下鋤頭,開始用手一點一點的挖,終于看到了這只木頭棺材的全貌。
中年大叔人看著憔悴,但力氣卻一點不小,直接掀飛了棺材蓋。
棺材里面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眼神緊閉的美男子,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只不過上面早已沒有了皮肉,只剩下森森白骨。
中年男人跪在他的墳前,磕了三個頭,一邊流眼淚一邊說:“槐蔭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這么做了,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他卸走了楚槐蔭的兩只手臂的骨頭,又摘了一些那些散發著異香的花,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棺材重新蓋好埋上。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匆匆忙忙的往家趕。
沙沙。
咔嚓。
似乎是風吹弄樹葉的聲音,又響起了一聲踩斷樹枝的脆響。
剛要走的陸和看了過去,披著軍大衣的秦少平坐在墓碑前,臉上一片溫和,似乎是在懷念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