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了!
張煥心中嘆息。
“相公,下官并未發現異常。”
心腹仿佛是失智了,又仿佛是得了健忘癥,又說了一遍。
張煥一怔。
心腹很是堅定的點頭。
沒發現!
張煥心中一松,隨即怒火升騰,“常遠!”
常遠已經懵了,看了崔進一眼。
說好的造反呢?
“誣告大將,你意欲何為?”
“下官,下官……”
常遠心中惶然。
崔進笑道:“相公,畢竟是風聞。再說,常遠與石將軍往日并無仇怨,可見也是處于公心。”
“杖責!”
十杖下去,常遠一瘸一拐的回來請罪。
石忠唐被送回來了。
一番撫慰后,此事不了了之。
回到值房,春育怒道:“欺人太甚。”
石忠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平靜的道:“盯著常遠。”
“你想動手?”春育有些驚惶,“張煥會發怒!”
“我若是謀反,張煥也會倒霉。所以,此刻最想殺了常遠的便是張煥。”
石忠唐問道:“若是常遠今日死了,你說張煥會猜疑是誰?”
春育想了想,“將軍,或是他的對頭。”
“去吧!”
石忠唐拿起越王送的書,開始誦讀。
當夜,常遠出外飲酒。
一邊飲酒一邊暗罵著崔進。
可他不敢明著罵,擔心被別人聽到。
“做狗都不自由!”
他罵罵咧咧的出了酒肆,一路回家。
轉過幾個小巷子。
前方一個魁梧的黑影。
“誰?”
“我!”
常遠聽出了是石忠唐的聲音,他剛想尖叫,腦后挨了一擊,隨即暈厥。
醒來時,身邊蹲著石忠唐,自己嘴里被粗暴的塞了一塊石頭,石頭很大,嘴角都被撕裂了,張口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石忠唐拿出一份地圖。
打開。
借著夜色,能看到那些線條。
從南疆到長安。
“這一路的折沖府大多無用了,府兵不堪一擊。也就是說,從南疆到關中,可一戰而定。”
“嗚嗚嗚!”
“我確實是在琢磨這個,你可是好奇為何沒能找到?”
“嗚嗚嗚!”
“因為地圖就在我的腦子里。”
他揚揚手中的地圖,“而這一份,是送給你的。”
地圖被塞進了常遠的懷里。
“明日那些人發現你的尸骸,會找到這份地圖。”
白天舉報石忠唐謀反,晚上被人弄死,懷里還有從南疆攻打關中的地圖……這是死也要惡心一把石忠唐啊!
于是,常遠就成了栽贓人。
“你估摸著想問問我,是否想謀反吧?”
常遠停止了嗚咽。
石忠唐用力點頭。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