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有些中暑。
石忠唐難得清閑,在值房內喝茶看書。
看的便是越王最新送的幾本,還有批注。
“相公令石將軍前去。”來人不冷不熱的。
“好說。”石忠唐看了此人一眼,“且等我更衣。”
來人沒吭氣,但外面隱隱有人在盯著這邊,石忠唐心中有數了。
更衣后,石忠唐出了值房。
一路他感受到了些肅殺的氣息。
進了大堂,張煥坐在上首,下面文武官員兩排。
“見過相公。”石忠唐行禮。
張煥淡淡的道:“你最近辛苦。”
“應當的。”石忠唐的回答很簡單。
張煥干咳一聲,一個官員走了出來。
這人石忠唐認得,常遠。
常遠行禮,“相公,下官昨日接到人舉報,說城中有將領密謀造反。”
石忠唐看了常遠一眼,再看看張煥。
張煥神色平靜,可見已經提前通過氣。
“誰?”
常遠回身指著石忠唐,“云麾將軍,石忠唐!”
“云山奴!”張煥眼中多了些惱火,“說清楚。”
“是。”常遠說道:“昨日有人舉報,說聽到石忠唐在書房里說什么……如何攻打關中之類的話。”
張煥瞇眼看著石忠唐,“云山奴……石忠唐,你有何話說?”
石忠唐低下頭,“下官冤枉。”
節度副使張楚茂是正兒八經的楊氏女婿,貴妃的死對頭,他淡淡的道:“相公,此等事不可輕忽,老夫以為,拿下拷打,另外,遣人去搜索石家。”
張煥沉吟著。
崔進問道:“這個消息可準?”
常遠說道:“是石忠唐家中的仆役舉報,絕對沒錯。”
板上釘釘了。
張煥惱火,“拿下石忠唐!”
常遠等人看著石忠唐,想看他反抗的模樣。
在場的好手不少,石忠唐若是反抗,無需外面的軍士動手,幾個好手就能鎮壓了他。
可石忠唐只是抬頭看著張煥,悲憤的道:“下官冤枉!”
“拿下!”
張煥很惱火。
石忠唐的起家離不開他的賞識。
若是石忠唐真的謀反,他是第一責任人。石忠唐動手了,那么張煥死不足惜。沒動手,他也逃不掉一個識人不明的罪名,隨后能回家吃老米飯都是皇帝開恩。
此事不可深究,但不可不究!
想到這里,張煥給了心腹一個眼神,“去,搜查石家,嚴查!”
在嚴查這個詞上,張煥用了內息,恍若炸雷。
心腹本想大聲應諾,卻發現張煥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大對,不是熟悉的煞氣,而是……
顧慮。
心腹畢竟是心腹,設身處地的為張煥想了想,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
若是查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回頭張煥也會倒霉。
如此,今日石家定然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事后讓石忠唐病故就是了。
南疆多疫病,許多剛來的人不適應,經常生病。就算是在這邊待了幾年的,也偶有遭遇疫病暴斃的。
妥當!
一個時辰后。
心腹回來了。
“如何?”
張煥問的蒼白。
崔進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是想壓下去?
如此,石忠唐活不了幾日,必然會被張煥滅了,以規避自己的罪責。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任務,順帶張煥還留下了一個破綻,興許以后用得上。
心腹說道:“相公,下官帶著人查了石家,并未發現異常。”
“知道了。”張煥覺得心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