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中午一下班就叫我們,看來今天李老板又要請咱倆吃午飯了。”譚光軍大笑著摟著覃毅堅的肩膀向李喚飛的辦公室走去。
“哥,還有煙嗎?我沒錢買煙了,你先借兩包給我。”覃毅堅樂“呵呵”的向李喚飛伸出手,他知道只要他哥有,肯定會給。
“門關上!”李喚飛冷冷說道,他的表情十分嚴肅。
譚光軍看出李喚飛發火的神色,他止住了笑聲,臉色也變得難堪起來,他茫然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他們犯了什么錯。而覃毅堅還以為李喚飛是在“裝腔作勢”的開玩笑,撒嬌著說:“哥,給我一包嘛,給我我就幫你把門關上。”
李喚飛嚴肅的站了起來,犀利的眼神盯著覃毅堅看,這時,覃毅堅確認了——哥真的生氣了。
他低下頭,慢慢的轉過身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再慢慢的轉過身來,斜著眼瞟了瞟譚光軍,兩人互使眼色,他也安靜的坐到沙發上去。
“光軍啊,你我一個年紀,都是快奔三的人了,有些事有些道理還要我跟你講嗎?”李喚飛努力壓住氣,他坐到茶桌前,耐心而溫和的說。
“怎么啦?”譚光軍瞪大了眼看著李喚飛,“我一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又上班,我沒做什么事啊?別人加班的時候我也加班,有時別人都休息了也還是讓我們自己人在加班……”譚光軍緊張的說了一通。
“在工作上,大家都是認可你們的,特別是你,我們之前沒有專門開料的人,而且切割開料的工作也很危險,你每天都能很好很認真的完成工作,對你的工作表現我們確實都很滿意。”李喚飛看著譚光軍,誠懇的說,“昨天你們是誰從宿舍后面爬上5樓去的?”李喚飛說著,用手指狠狠的敲了敲茶桌,大聲的問:“是哪個傻X!”
這一問,那兩個“貨”才恍然大悟,他們把頭低了下來,看著地板。
“覃毅堅你明天就給我打包滾蛋!”李喚飛還是壓不住心里的火,大聲說道。
“那個……那個是我們村的人,你……你也認識他叔和他爸的。”覃毅堅支支吾吾的,右手拇指不停的摳著左手的食指。
“我不管他是誰他爸是誰他叔又是誰,我現在只知道你是誰,明天你就給我打包滾蛋聽清楚了沒?”李喚飛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好好坦白事情的經過,不好好反省自己,不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不認識到事件的危險性他還扯出家里人。
此時,覃毅堅的嘴,凸得跟個碉堡似的,他把頭壓得更低的小聲應了聲:“嗯。”這個“嗯”,應得很不服氣,也應得很冤屈。
“我問你們,昨天他一不小心摔下來摔死了,是誰的責任?是你們,是我,還是房東?他家里就這么一個孩子,摔死了,你們贍養他的父母還是我養還是讓房東養?”李喚飛認真的說著,瞪了瞪這兩個大孩子,“換句話說,他沒摔死,摔得個終身殘疾或是終身癱瘓,這回好了!我的‘鍋’啊……”
譚光軍聽著,嚇得鼻涕都流了出來,他使勁的“收”了回去,覃毅堅也出神的盯著地板看,他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你作為大哥哥啊兄弟啊,該勸阻他的吧?”李喚飛又溫和著聲音,看著譚光軍,“別說是在我們工廠范圍內遇到這種事,就算是在外面在別的地方看到那些不長腦的人做危險的事你都應該勸阻一番的對不對?更何況這事兒是在我們工廠范圍內發生的而且你們還是當事人。”
“嗯。”譚光軍輕聲回答。
“如果發生了可怕的后果,就責任來說,我們誰能承擔得起?撇開責任來說,我們自己也會內疚一輩子,這一生都不能心安知道嗎?”李喚飛說著,拿出一根煙,點上,給譚光軍也點上一根,故意“渴”著覃毅堅,覃毅堅看著兩個哥抽著煙,又不敢問,只能“咕咚咕咚”的咽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