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個毛線,大不了把我逮進去蹲幾個月。”海賓不服氣的叨叨著,李喚飛沒再理會他,繼續向前走。
“咦?那不是覃朝陽嗎?”韋志弦指了指前面一個戴著頂棕色鴨嘴帽的人問。
“不是他還能是誰。他現在蕭灑啊,一身的名牌,衣服褲子沒有一件低于一千塊錢的,連帽子都是幾百塊錢一個。”海賓說著,不屑的瞥了前面那人一眼。
“帽子的單位是一頂,你這不努力學習的孩子。”韋志弦“嘲笑”著,“聽說,他是什么病,每個星期都要去醫院換血?”
“尿毒癥咧還能什么。”海賓說著,嘆了口氣,“他媽媽現在都五十多歲了,還去廣東打工掙錢,每個月都寄錢給他,他妹妹也很好,雖然嫁出去了,每個月也都給他寄錢。唉,他現在倒無事一身輕似的,打電話時還經常吼他媽媽。”
“喲?他現在,脾氣這么大?”韋志弦道。
“大得很啊。有一次,他吼他媽媽時,正好被他姨父聽到了,他姨父當場罵他:你有什么資格跟你媽媽大呼小叫的,你現在就是家里的一個吸血鬼,家里所有的錢都卷去給你了,你堂堂一個男人還有什么臉面在這兒大呼小叫的。”海賓越說越hold不住自己的音量,他真是個破喇叭。
覃朝陽好像聽到有人在身后說他了似的,他慢慢轉過身,看到李喚飛他們,他微笑著大聲叫道:“喲!飛哥!你回來啦!?”
“你以為他想這樣啊,別亂說話!”李喚飛掐了掐覃海賓的手臂,又微笑著迎上前去,“朝陽,好久不見。你現在,很少住在村里了嗎?回來這么久也沒見到你。”
“嘿嘿,城市比農村住得舒服多了,是吧朝陽兄。”海賓又說笑著。
“回村里住干嘛,在縣城里住不是更好嘛。坐吃等死唄。”朝陽說著,紅著臉笑了笑,“我草!韋志弦,聽說你現在在縣政府里面上班了,不錯嘛年輕人。”
“嘿嘿,哪有,每天加班,還沒完沒了的下鄉,苦啊。”韋志弦微笑著應答。
“下鄉?毛線。他們以前那幫人,只知道拿工資收稅收錢,只知道榨干那些開發商,現在讓你們這幫后面來的人下鄉,傻啊你們。”朝陽笑了笑,“還不如跟飛哥一樣,在廣東挖金子呢。”
“工作總得有人做的嘛,嘿嘿。”韋志弦尷尬的笑了兩聲,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捧鐵飯碗的人會被別人“看不起”了似的。他低下頭,“我們,要努力做到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的嘛。”
“誒,這話兒不錯。以后我們縣的父老鄉親,就看你們這幫新人了。”覃朝陽一臉的不屑,或許在他心里,誰為不為誰,都無所謂的。他轉而問到,“你們去哪兒回來?要上哪兒去?”
“沒呢,出來逛逛,準備回家。”李喚飛微笑著把手搭在覃朝陽的肩膀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不了,我還有別的事兒。”覃朝陽說著,看了看李喚飛的右手,“喲,飛哥出來也不換身新衣服,衣袖上還有殺雞的血。”說完,他揮了揮手,走了。
這血……哪是雞血嘛……
買了酒肉,叫了覃啟騰,兄弟幾個來到韋志弦的住處,開吃開喝。
“志弦,你也勸勸啊飛,讓他別沖動,別到時候回深圳,又單槍匹馬的去找那幫人。”覃啟騰不放心的說,“打黑除惡,勢在必行,我們已經開始行動了。至于具體的計劃,內部消息,我不便說太多。”
“丫的,現在你每次出來喝酒,都說啥你們的內部消息。”韋志弦大笑著,“下次不準再跟我們喝酒了。”
“喲喲喲?2020年在我們縣城郊外建動車站的事兒,是你們的內部消息,你之前怎么不告訴我。”覃啟騰也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