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么好勸的,我當時也只是一時腦熱,現在既然你們在掃黑,掃了他們便是,留下他們,不知道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人被坑害。”李喚飛也沒心思聽他們再叨叨,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志弦,你怎么認識覃朝陽的?”海賓是個不堪寂寞的人,他早就想找話題聊進去了。
“他跟我是同一屆的,那時是初三下學期,他父親病逝的時候,我們還去過他家。”韋志弦回答。
“是了,說到病逝,你們現在怎么沒有人到下面的農村去做調研啊?不久前,我堂嫂肺癌去逝了,現在我表哥又是肝癌,去年我一個堂哥的小兒子又是白血病妖折,現在我們這邊,怎么會有這么多大病的病例?”李喚飛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怎么調研?”韋、覃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我覺得,這很可能跟以前村頭的那幾個冶煉廠有關,你看他們以前生產硫酸的時候,那廢水、廢氣、廢渣有多嚴重啊。現在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應該到農村去抽樣化驗做報告,再給農民普及一些科學的知識,讓他們避免飲用某條河里的水……”
“避免個蛋。”覃海賓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他打斷李喚飛的說話,“我們村有兩條河流過,你看別的村莊,不就只能喝一條河里的水嘛,避免了還能上哪兒找水喝去。明知道喝了會死,也只能喝。”
“好在那些重污染的工廠,現在也倒閉了。”覃啟騰小聲道。
“說到倒閉也是逗逼,本來是一個私企,快倒閉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國企,結果要國家補貼工人的工資和賠償,而且,實際上一百來個工人,他們跟國家報了七百個人,那一票他們賺的也是盆滿缽滿的。”海賓“咯咯”的笑著,分不清他這笑是真笑還是假笑……
聽著,李喚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重重的放下筷子,“現在我們這兒,到處種植桉樹,威害也不小吧?我們這兒本來就缺少土地資源……”說著,李喚飛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韋志弦和覃啟騰都低著頭聽著,沒說太多的話,他們只表示,每個部門有每個部門的工作職責,他們對這些,也是無能為力。
是啊,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小縣城里,無能為力的人太多,多得只剩下領不完工資的人了。而對于那些半文盲的農民們來說,天蓋高而無階,他們的無奈,應該向誰訴說……
過了兩天,二姐說她要回柳州上班了,但她不放心媽媽,非要媽媽跟她去柳州住一段時間。那天,大姐她們也都回福建去了。臨走前,她們還是不放心李喚飛。
“弟,你要不,在縣城或在市里找一份工作做吧?別去深圳了。”
“弟,要不跟我去福建呆幾天吧,到時也可以在那邊找工作的。”
“是啊,弟,要不你跟我去工地上干,包工程一年也有十來萬的收入,也挺好的。”
“要不去幫我吧弟?我店里也要招技術員,以后你去了,技術那塊的收入全是你自己的,我一分不要。”
“不用為我擔心,沒事兒的。”李喚飛輕松的微笑著,“咱從來只躲好人,壞人!鬼才怕他們。何況現在,警察已經介入了,你們放心吧。”
“那你要注意安全,千萬別一個人走夜路哈。”
“遇到事情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