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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和香江,雖然是同根同種,但在電影方面的詫異卻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目前階段。
首先說風格。
現在內地的絕大多數導演都在一個固定的概念里,認為:電影的本質是藝術、是文化,它要有深度。
而香江電影的創作方式跟內地距離較遠,香江電影多是純商業片,服務于觀眾,只要是觀眾喜歡看的,它就拍,不管他是無厘頭,還是屎尿屁,跟觀眾貼得更近。
體現在一個比較明顯的方面就是:劇本。
香江電影從確定開始拍到拍完,時間是很短的——快的七天就能拍完,在香江,這種現象叫七日鮮。
王京的父親王天林曾在接受采訪時回憶:從星期四那天算起,制片馬上找演員,找現成的劇本或通俗小說,找一個鬼才導演,找一班手腳快的工作人員,一天時間就可以辦妥。大家在一起談一談,由導演說出一個大概的拍攝方式,星期六這部電影就可以開拍,一邊拍一邊寫對白。有時候拿了一本小說就可以拍了,同時還要沖印和剪接。拍到星期一,拍攝部分全部完成,星期二做一天善后工作,連夜印拷貝,星期三正好是七天。一個拷貝拿去審查,其他的送到電影院準備放映。
七天完成一部電影,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整個環節絲絲入扣,設置緊密,沒有浪費一點時間,你不得不佩服香江電影工業化的成熟。
而內地電影對于劇本、文學的把握要求非常高,再加上亂七八糟的審核、籌備,有些電影甚至幾年都拍不出來。
如果僅僅是這些差別倒也罷了。
真正的問題在于:現在,內地電影就是內地電影,香江電影就是香江電影,兩者涇渭分明,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香江電影無法到內地上映,內地電影在香江很難取得高票房。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此事上的例外就是——銀都機構。
抗戰結束后,內戰隨之而起,為了躲避戰亂,大批電影人陸續從魔都赴香江定居,并在香江重新發展電影事業。
而在一眾南下的影人中,親佐與親佑也在有意無意地分化為兩大力量。
親佐的電影人幾經波折創建了“長城”、“鳳凰”、“新聯”三家電影公司,也就是常說的“長鳳新”。
一九七九年,“長城”與“鳳凰”首次合組中原電影制片公司;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長鳳新”與“中原”合并,并將清水灣制片廠、南方影業等納入體系,正式改組為銀都機構有限公司。
銀都機構成立之后,一方面以成立衛星公司和“以院養制”等方式支持新銳導演拍片,另一方面繼續支持李漢祥等老牌大導演在內地拍攝《西太后》、《敦煌夜譚》等片;同時,銀都機構亦投資《最后的貴族》、《秋菊打官司》等內地影片,兼顧兩岸的電影交流及市場口味。
由于銀都機構的特殊性,它拍攝的電影不必經過國內有關部門審批劇本便可以直接開拍,當然,前題是你不到國內上映,如果拿到國內上映,照樣得接受審查。
但不管怎么說,也只有銀都機構的電影才具備同時在內地和香江上映的條件。
而且,李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投靠銀都機構,《驢得水》連項都立不了,就更別提拍攝了。
有人可能會說,老子有錢任性,老子就拍,然后越過國內的審查部門直接去參加國際電影節評比。
這個還真不行,除非你不想再回到中國這個龐大的電影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