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臨一聽,婉婉不過是要喝一碗豆漿,一拍胸口,“這容易,想喝多少喝多少,管夠。”
貓爺不愧是貓爺,說話就是氣派,婉婉這一開口說要喝豆漿,貓爺恨不得能給她搬來一桶,洗澡用的那種大桶,只要婉婉能開心點。
“豆漿?行,我給你做。”
明一說完,轉身走進一扇裝有藍紅色門簾的木門里,看著明一轉身,劉婉婉不禁又有幾分惆悵。
“妹子,有啥不高興的事啊,貓爺給你做主,你放心,這頓飯錢貓爺給你付。”貓臨邊說邊將椅子挪了挪,靠近了劉婉婉0.01公分,這距離已經讓貓爺心花怒放。
劉婉婉盯著明一消失的那扇門,輕嘆,“你們店里真的有豆漿嗎?豆漿是早餐時候才有的吧,這深夜料理店里,怎么會有呢?”
“怎么沒有,別說一碗豆漿了,上周我們這來了位客人說想吃人參果,老板都給他端上來了。”
婉婉雙眼發亮,貓臨這話離譜,這世上哪有這東西。
“是西游記里的人參果嗎?世間還真有?什么樣的?”
貓爺勾起了婉婉的興趣,她已經很久沒對什么事感興趣了,因為打從妹妹出生以后,她的所有興趣都不可能被滿足,久而久之為了不失望,婉婉學會了不去抱有好奇。
就這樣慢慢長大,變成了一個喜怒無爭的人。
夜色更深,店里亮起了燈,燈火微微,恍惚的光線將劉婉婉的容貌映襯得更為明媚。
“來了,小心燙。”
熱騰騰的豆漿,冒著白色的煙,劉婉婉感覺眼眶滾燙,但又流不出淚來。
“老板牛啊,還真整出豆漿來了?”貓臨這話說給明一聽的,表面是夸獎,背后的意思是嫉妒。
明一有本事,隨便寫幾樣掛在菜單上,客人來了也能現點,能做的他都給做,不能做的他也能做,其中使了什么法子貓臨沒興趣知道,但有一點千真萬確,明一有本事,那小木門后面的材料倉庫里有點東西。
貓臨嫉妒明一的不僅僅是天下料理皆難不倒他的本事,他嫉妒的是女人們看明一的眼神,那種秀色可餐,恨不得點一道菜,名為深夜料理店老板,清蒸、油炸悉聽尊便,不不,那些女人才舍不得吃他,她們看著他就覺得歲月靜好,人間值得。
值得個鬼,我貓爺年輕時也是玉樹臨風溫柔體貼,現在當然也是。
“我給姑娘放些糖。”說著貓爺拿了糖罐子,紅色陶瓷罐里面也是通紅的,血一樣濃艷,白白的糖皚皚白雪似的,一紅一百甚是好看。
劉婉婉也覺得這糖罐子好看,便問明一,“老板,這糖罐子哪里買的?好漂亮,這紅色很少見,一種攝人心魂的吸引力。”
“啊,就是普通的糖罐頭,你喜歡就送你一個。”貓爺闊氣,明一吝嗇,可劉婉婉還是雙眼牽了線似的盯著明一,明一坐下讀書不動了,她才稍稍安心,點頭謝過貓臨。
貓爺舀了三勺糖,入得豆漿上立刻融化,毫無蹤跡。
“快嘗嘗,好不好喝?”貓爺又道。
劉婉婉早已等不及,黃白色的豆漿裝在瓷白色碗中,豆香撲鼻,滿是叫她懷念的味道,這味道和記憶中兒時的豆漿一模一樣。
勺子也是瓷白瓷白的,放進碗里,發出叮叮當當響聲,劉婉婉不好意思地笑著,笑靨如花,看得一旁的貓臨口水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