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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意上腦，江意只覺得臉上熱得快要燒起來。</p>
上午他扒掉自己羅襪幫自己暖腳的一幕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在眼前。</p>
江意起身就要去搶那只羅襪，卻被他揚手躲開。</p>
他淡淡掀了掀眼皮，道：“怎么。”</p>
江意抿唇道：“你還我。”</p>
蘇薄道：“烤干了還你。不然一會兒飯來了還沒烤好。”</p>
江意順口就道：“飯前沒烤好可以飯后再烤。”</p>
蘇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p>
爐火火光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輕輕閃爍。</p>
他忽然來了這么一句：“飯后你若是不想那么快回去，我可以陪你在這府里轉轉。”</p>
江意吸了一口氣，立馬答道：“不了，飯后我就走。”</p>
蘇薄：“那這鞋襪不還是得飯前烤干。”</p>
反正怎么都說不過他。江意索性不吭聲了。</p>
過程中，她又試圖來搶回自己的襪子，結果都被他給輕松躲開。</p>
蘇薄邊烤邊道：“你腳上那雙鞋，一會兒穿著回去。”</p>
江意輕聲道：“還是不要了。我便是穿回去，以后能穿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何況這鞋外面看起來這么大，也就穿軍甲兵服的時候顯得不那么奇怪。換成常服，定是很奇怪。”</p>
蘇薄道：“哪里奇怪？”</p>
江意：“我這么矮，哪有穿這么大的鞋的。”</p>
蘇薄低道：“你管它大還是小，里面不是暖和么。”</p>
反正他知道她的雙足是纖巧得不能再纖巧了，穿大點的笨拙點的鞋有何不可？要教別人無法想象那鞋里是怎樣一雙玉足才好呢。</p>
江意低哼道：“暖和是暖和，但不好看。”</p>
蘇薄：“要那么好看能當飯吃？”</p>
江意竟無言以對。</p>
她覺得這般與他相處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奇怪的。</p>
可胸口里的一顆心，卻因此止不住地活蹦亂跳著。</p>
她想，自己這樣才比較奇怪吧。</p>
兩相沉默著，蘇薄忽又道：“你烘衣的時候用的什么香？”</p>
“啊？”江意不明所以。</p>
蘇薄：“昨晚你還我的那件衣裳。”</p>
衣裳洗過了，這幾日天氣不好，她必然是烘干了存放的。</p>
江意應道：“我沒放熏香。”頓了頓，又小聲解釋，“可能是放在我衣櫥時不小心沾上了，很難聞么？”</p>
她想著自己身上好像也是那種味道，真要是難聞的話，那還真是……難為他了。</p>
結果蘇薄卻道：“很好聞。”</p>
江意無言應他。</p>
等鞋襪烤得差不多干的時候，他府里的人就把晚飯送到了這院里來，擺放上桌時還冒著騰騰熱氣。</p>
蘇薄把爐子放在了桌子底下，去盥洗室打了水回來凈手。</p>
江意同他一起站在放置水盆的木架子前，兩雙手入盆，各洗各的。</p>
蘇薄及時遞給她一塊巾子，她拭干了水跡，便端端正正地在桌前坐下。</p>
兩人動筷用晚飯。</p>
她只埋頭吃自己這邊的菜食，蘇薄用公筷將他面前的夾到她碗碟里。</p>
飯后，外面的夜色已經如墨一般濃厚了。</p>
江意起身告辭。</p>
臨走前還試圖想把自己的鞋換回來，只不過被蘇薄先一步拎了鞋襪，走在前面，并不打算給她。</p>
江意只好加快步子追著他出了院子。</p>
江意望著那背影有些著急道：“你這般……像個什么樣子，你還給我。”</p>
蘇薄不理會，只顧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他的這速度她能跟得上。</p>
江意見這人簡直不講理，一時羞惱得上頭，路過草木雪深的地兒時，彎身就掬了一捧草葉間的雪，揉成了雪團，朝蘇薄丟了過去。</p>
蘇薄離她就幾步之遙，好端端地走著，忽然身形一頓。</p>
那只雪團勘勘砸在了他的背心上，頓時被磕散。在他后背的衣料上徒留一抹雪印子。</p>
他轉過身，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幾瓣的雪團，又看了看江意。</p>
江意手里又滾好了一只，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里面有星火亦有流螢，還有兩分虛張聲勢。</p>
蘇薄平敘道：“你拿雪砸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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