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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錯愕道:“直接跳?”這枝椏往下的樹干光溜溜的沒有分枝,要是讓她自個爬下去是辦不到的。</p>
蘇薄:“直接跳,我接著。”</p>
這么高,她一看就有些腿軟。</p>
但她還是閉了閉眼,把心一橫,果真就跳了下去。</p>
身體迅速下墜,只一瞬間就到了底。蘇薄將她穩穩接住,她睜開眼時,已經靠在了他懷里。</p>
雙腳落地,人還有些輕飄飄的。</p>
因那盒子很沉,后來蘇薄拎著盒子,把她送去離太上皇宮邸不遠的一條小徑盡頭止步。</p>
蘇薄道:“前面便是。”</p>
江意循著看去,見那座宮邸矗立在夜色中,顯得比之前那些燈火輝煌的宮殿要冷清肅穆許多。</p>
江意從他手上接過東西,道過謝,深吸口氣,心境驀地平緩下來,抬腳往前走去。</p>
蘇薄停留在暗影里,一直看著江意往前,接觸到了太上皇宮邸外面值守的宮人,方才轉身離開。</p>
他沒有回宴殿,而是徑直翻出了皇宮。</p>
素衣一直在宮墻外潛伏。</p>
蘇薄出來以后,將身上官袍解了,隨手丟給他。官袍里是一身尋常夜里行走的黑服,收袖束腰,沉著冷厲。</p>
素衣見狀道:“主子還要進宮去?”</p>
蘇薄道:“去太上皇那里看看。”</p>
素衣道:“主子是放心不下江小姐,還是放心不下太上皇?”</p>
蘇薄沒答,只交代了兩句,轉身又走。</p>
素衣有些驚疑,還是沖著他的背影問:“江小姐,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她會不會是在試探主子?”頓了頓又道,“照規矩,知道的人都不得活。”</p>
話音兒一落,蘇薄的背影已消失在了夜色中。</p>
這廂,江意未經通報自然不能順利進入太上皇宮中。而且太上皇平時也不接見外臣,何況是女眷。</p>
但江意稟明了來意,值守的宮人還是進去代為通報一聲。</p>
此刻太上皇正在書房里,太子謝玧也到一會兒了。</p>
地上擺著幾壇子酒,書房里點著暖爐十分暖和,太上皇只著了明黃色寢衣,坐在書桌旁的臺階上,臉色臭臭的,拿了自己往年征戰用過的劍來擦。</p>
謝玧面含微笑地陪侍在一旁。</p>
太上皇氣鼓鼓地道:“你不是去宴上了嗎,哪個不長眼的去跟你通風報信的?我這里不要你守,我自個曉得!”</p>
謝玧無奈道:“爺爺既然曉得,怎么書房里還擺這么多的酒?”</p>
太上皇瞪了瞪眼睛,道:“擺著我又不一定喝,我看看還不行嘛!你這破孫子怎么這么掃興!”</p>
謝玧哭笑不得。</p>
但爺孫兩個就是僵持上了。</p>
太上皇催謝玧走謝玧也不肯走,謝玧要把酒搬走太上皇又不肯搬。</p>
這時,太監進了門來,無意夾在爺孫倆中間,趕緊訕訕道:“啟稟太上皇,鎮西侯之女來求見。”</p>
太上皇脾氣很糟糕,道:“那女娃娃來干什么?”</p>
倘若太監稟報說鎮西侯回來了,他可能還會高興兩分,結果是鎮西侯家的女娃娃來了,他跟個女娃娃能有什么好說的?</p>
太監道:“說是鎮西侯弄到了寶貝,特意叫他的女兒給太上皇送過來。”</p>
太上皇一聽,來了興:“專門送我的?”</p>
太監:“應該是吧。”</p>
太上皇斜眼睨太監道:“江重烈這混小子,平時摳得要死,居然舍得給我送寶貝?他莫不是送的什么他自個都看不上眼的破爛貨吧?”</p>
太監道:“奴才見江小姐提著一只盒子,似乎頗沉,應、應該……不是破爛吧。”</p>
太上皇拍了拍自己的獨腿膝蓋,道:“那你把她叫進來。”</p>
江意在宮門口等了半晌,才見通傳的太監去而復返。</p>
太監道:“太上皇宣江小姐覲見。”</p>
江意暗暗吁了口氣,緊隨著太監往宮邸里走去。</p>
一路穿過大殿,到了后面的寢院。</p>
寢院里的書房與寢宮是打通為一體的,為了方便太上皇行走。眼下書房里的燈火要更敞亮些。</p>
太監把江意領到了書房門前便退下了。</p>
江意站在門前,還能隱約聽見里面太上皇說話的聲音,以及一道年輕男子溫潤的嗓音。</p>
她低眉垂首,自行提了提裙角,跨入了書房的門。</p>
房里一陣暖意拂來,瞬時替她驅趕了外面的寒意。</p>
房里的說話聲也因著她的到來戛然而止。</p>
江意先屈膝跪拜了一番,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溫淑得當,無一絲差錯。</p>
只是謝玧見了她不由一愣。她雖是低著臉,他看不大仔細她的模樣,但她的衣著打扮還是使他認了出來。</p>
就是方才殿上一直盯著他看的那位姑娘。</p>
原來她就是鎮西侯的女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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