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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道:“如遇情況,便出聲叫,附近都是侍衛,會第一時間趕來。”</p>
他不在身邊,她便是大聲叫來侍衛也不會有什么。</p>
江意點頭。</p>
蘇薄目光依然緊鎖著她。</p>
她不禁問:“還有什么嗎?”</p>
蘇薄道:“今晚太子很好看?”</p>
江意怔了一怔。</p>
他低道:“你一直在看他。”</p>
江意矢口否認:“我沒有。”</p>
蘇薄:“我看見了。”</p>
江意道:“我沒在真的看他,我只是在留意他,順便想別的事。”話一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他說這些。</p>
蘇薄問:“你為什么要留意他?”</p>
江意輕輕軟軟道:“我在想他和太上皇親近,只要他起身離席,定然是去太上皇那里了,我便也可以動身去了。”</p>
蘇薄道:“為什么他去太上皇那里,你便要去,你想接近他?”</p>
他語氣很平和,聽起來也很符合成年人的理智,但就所問問題的內容就有點較勁了。也并非質問的語氣,而是只想從她口中知道答案。</p>
江意有點懵,她從來沒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有這么多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她還解釋不清了。</p>
江意道:“我沒有想接近他。”</p>
她見他紋絲不動,不由有些胸悶氣短,又道:“今晚我是看了幾眼,太子殿下也確實俊雅非凡,但我絕無非分之想,也頂多只是欣賞一二罷了。”</p>
她是真的沒想法,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一直看太子啊。</p>
誠然,太子的確是十分好看,但她滿腹心事,哪有心思想其他。何況那也不是讓她癡迷的類型。</p>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江意自己都感到困惑。</p>
癡迷的類型?她癡迷的是什么類型?</p>
只是此刻也無暇多想,恐怕這會兒太子都到太上皇的宮邸了。她也得趕快些才行。</p>
江意急得幾乎快跺腳了,一雙眼里滿是遠處的燈火流光,再輕細道:“蘇薄,你不要鬧了。”</p>
那語氣似嗔似怪,像貓爪子一樣,猝不及防往蘇薄胸膛里撓了一下。</p>
又癢又麻。</p>
蘇薄終于直了直身軀,往后退了半步。</p>
下一刻他手臂倏而伸過來,往江意后腰一攔。</p>
江意只感覺渾身一輕,雙手下意識勾著他的肩頸,神色有些受驚。</p>
蘇薄也沒再說什么,雙足往樹干一蹬,接著提氣上躍,十分穩當地停在枝椏上。</p>
樹葉一陣婆娑輕晃。</p>
他彎身把江意放在一處三角枝椏上,很是平順,也好坐人。</p>
而且這棵樹夠粗壯,四季常青,江意坐在樹上能將她完完全全地遮擋。</p>
枝椏有她兩臂那么寬,只要她不在上面亂蹦亂跳,就不會掉下來,并且還可以隨意地換坐姿。</p>
只是她雙腳懸空這么高,難免緊張,雙手抓著蘇薄的袍角,都不敢松開。</p>
蘇薄決意將她放樹上,主要是自己一會兒走開了,若是有旁人擾她怕她應付不來。</p>
他在她耳畔低聲道:“抬頭往上看。”</p>
江意聽了他的,緩緩抬頭。</p>
卻發現頭頂廣袤的夜空閃爍著寒星,不遠處的宮殿和輝煌的燈火盡收眼底。</p>
她能看見小半個皇宮,在夜色里層層交疊,檐角輪廓被宮燈點亮,風景著實空曠而美麗。</p>
等江意回過神時,發現蘇薄竟然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了。</p>
她雖有些懼高,但把注意力放在遠處的風景上后,漸漸就緩解了那種焦慮。</p>
御花園里的侍衛就在不遠處的道上巡邏,江意看見有兩撥還在路上接了個頭。他們越走越近,江意默默地看見他們就往自己腳底下經過。</p>
宴會殿上那邊的絲竹喧囂聲,飄飄渺渺地傳來。零星有些個人出了大殿透口氣。</p>
沒有她的牽絆,蘇薄一個人往返速度極快。</p>
江意感覺只過去了一小會兒,她將遠近的風景才看了個大概,他便回來了,此刻站在樹腳下。</p>
蘇薄朝她伸手,道:“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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