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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緩緩道:“昨晚我們在外蹲守,有人趕在我們之前,把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殺光了。”</p>
來羨問:“那梁敬和他的斷指隨從呢?”</p>
江意道:“全死了。”</p>
來羨聲音頓了頓:“對方很強?”</p>
江意道:“你想象不到的強。”</p>
她還搞不清楚什么狀況,來羨昨晚也沒有看見她的暗衛回來,江意閉了閉眼,想著昨晚自己的所有暗衛都被挾持在那些人手里的場景,她面色就更蒼白了兩分。</p>
她回來了,那她的暗衛呢?</p>
江意手指有些發顫地拿起自己的玉哨,深吸兩口氣,有些失力地還是吹響了兩聲。</p>
哨聲有些嗚咽。</p>
她等了許久,都沒有一個暗衛到她窗外來聽候她的差遣。</p>
江意又吹,一連吹了許多次,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p>
春衣綠苔在門外擔憂地喚道:“小姐……”</p>
江意戚然答應道:“我無事。”</p>
她不明白,如果她的暗衛全部覆沒了,那為何獨獨剩她還活著?</p>
后來江意仔細回憶起昨晚的細枝末節,她想起那抹修長挺立的冰冷身影,帶著極強的威壓感;想起那枚神佛慈悲的黑白面具,上面濺著點點血污;亦想起他步步近前,朝自己舉起手中的劍,還有那劍上蜿蜒著殘血細流……</p>
她把昨晚發生的一切講與來羨聽。</p>
來羨道:“他可是認出你的身份來了,所以不想殺你?”</p>
“不知道。”江意搖搖頭,又細想了數遍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瞬,她手摸到他的面具,遺憾的是不管她怎么回憶,她都始終沒能看到面具下的分毫。</p>
但結合后頸的痛意她怎么也想明白過來了,她當時以為他是舉劍要殺自己,實則,他手重重朝自己落下,卻是用他的劍柄擊在了她的后頸,敲暈了她。</p>
只是,江意一字沒提,面對那人時,心里莫名生起來的怪異的熟悉感。</p>
隨后江意躺在榻上,多是望著床頂失神。而或想起來又吹一聲玉哨,想起來又吹一聲。</p>
但是都沒有人回應她。</p>
她已經許久,都沒感到如此挫敗過了。</p>
她像是被那人大發慈悲饒過了一命,可她卻連對方是什么來歷都不知道。</p>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伙勢力很有可能就是想栽贓她父親的幕后之人。</p>
以前她以為幕后之人多半是戚相主導的,但她總得努力找到如山鐵證才行。</p>
可隨著她對朝中錯綜復雜的局勢越來越有所認知,她也越來越不確定敵人到底單單是戚相,還是另有其他人。</p>
現在對方留她性命,是因為她的命還有用?將來能對他們有所助益?</p>
江意很頹然沮喪,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點。</p>
她甚至無比悔責,與來羨道:“是不是我做事太溫吞了,畏手畏腳的,倘若在剛接觸梁敬的時候便下手,可能就不會失敗了?”</p>
來羨道:“小意兒,謹慎一點不是你的錯。那梁敬明顯也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結合你所說的昨晚在梁敬宅子的茶酒里投了藥卻沒起效果便可知,他一開始便防范著你的,并且十分狡猾。你若一開始就貿然下手,必然反落到他手上。”</p>
可是眼下,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p>
倘若對方留她性命是因為看穿了她的身份,那她必然已經打草驚蛇。</p>
江意道:“事情被我搞砸了,下次想再查出點什么就難上加難。”</p>
來羨想了想,道:“也不盡然。梁敬和斷指人的線索是斷了,可還有另一條線索不是么?”</p>
江意頓了頓,緩緩轉頭看向來羨,道:“你是說昨晚的那伙人?”</p>
來羨道:“只要能查出他們的身份,知道他們是替誰辦事,是不是就好辦多了?”</p>
它又道:“小意兒,打起精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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