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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臉擦手過后，蘇薄又端了一碗粥來喂她。</p>
熬的是紅棗粥。</p>
近幾日他對食譜鉆研得多，停靠碼頭去補給時，也讓素衣多買了些輔料食材，紅棗一類的溫補食材正好用得上。</p>
誰也不知該怎么打破眼下的僵局。</p>
蘇薄將粥放在小幾上，彎身來將她抱起，墊了軟枕在床頭靠著。</p>
她渾身虛脫了，沒有半分力氣，只能由他擺弄。</p>
他舀了粥來，放到自己唇邊試了試溫度，剛好，便喂給她。</p>
她起初沒張口。</p>
蘇薄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是不是要我像昨晚喂姜湯時那樣喂你？”</p>
江意當時雖不清醒，但也絕對知道他既然說出這種話，想必喂她的方式絕不會比眼下這樣更好。</p>
最終，她張口吃了粥。</p>
蘇薄放她躺了一會兒，甲板上熬著藥，上午時他又端了藥進來，再喂她喝。</p>
她在榻上躺了一整天，不僅僅是腹痛，還腰肢酸脹，難受得跟腰快折了似的。</p>
蘇薄給她喝完藥，便側臥在她榻上，依舊伸手給她暖腹，手掌上帶著些微的力道，時不時往下趕兩下，仿佛以為因他這動作，她就會來得順暢些。</p>
午后江意撐著身子要起來，蘇薄從昨晚一直沒合眼，這會兒閉著眼睡了一會兒，但是她一動他立刻就睜開眼睛，眼里如是清醒，問：“有什么事？哪里不舒服？”</p>
江意也不說話，只是努力坐起身，緩了兩口氣，完全找不到自己腰在哪里的感覺，但也頭重腳輕地下床趿鞋。</p>
蘇薄將她的腿又撈了回來，不準她下床。</p>
江意抬眸看他。蒼白的容顏分外平靜。</p>
蘇薄道：“你要做什么告訴我，我去做。”</p>
江意聲色憔悴道：“我要如廁，你也能幫我去嗎？”</p>
這船上有專門如廁的地方，江意一個女子到底不方便，平時都是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并且讓來羨在外面給她望風。</p>
只是昨晚她沒去，眼下也等不到晚上了。即便當著蘇薄的面說出來，她也實在沒那個精力去窘迫。</p>
如若是換做前兩日，她可能也確實是難以啟齒的。但是一夜之間，彼此好像都被打回了原形。</p>
他依然對她無微不至、事無巨細，但兩人之間卻無話可說。</p>
她頭重腳輕地站起來，沒等挪步往前走，蘇薄就直接將她抱起，出了房間，帶去如廁的地方。</p>
他在門口把她放下，道：“我在外面等你。”</p>
江意手扶著墻，進了廁房。</p>
片刻，里面沒動靜，只聽她弱聲道：“你能不能走遠點？”</p>
蘇薄沒有收斂自己的腳步聲，而是刻意放大到她能夠聽見，抬腳走遠了去。</p>
半晌，江意才從廁房里出來，洗了手，額上已出了一層虛汗。</p>
蘇薄照例將她抱回房間里去。</p>
來羨一直沒正面在她面前出現。大抵是心虛，又大抵是怕惹她生氣，它決定在外面照看江意的藥和膳食。</p>
原本甲板上每日總會出現蘇薄和江意的身影，兩人雖談不上濃情蜜意，但氛圍還算輕松活潑，兩人你言我論時不時令人啼笑皆非。</p>
但后來甲板上都只有親兵和暗衛們，突然變得只剩下沉默。</p>
江意昨晚出了一身汗，身上很是不舒服。</p>
她想洗澡。</p>
可這期間，又不能在房里的浴桶內沐浴，只能淋浴。</p>
下午陽光晴好的時候最適宜，但船上人多不方便，她只能捱到晚上。</p>
她跟蘇薄說，想清洗身子，蘇薄出去準備熱水。</p>
他照來羨說的，往水里放了些驅寒的藥材一起熬。熬好的浴湯，一桶桶提去平時他們男人沖涼用的浴房。</p>
他又回房去準備她要更換了衣裳。</p>
期間，江意一直躺著，看著他在自己房間里進進出出。</p>
都準備好了以后，他最后才來抱她去浴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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