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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碩大的溶洞里，經火光一照，可顯現出一片一片的閃閃亮亮的光彩，仿若沙灘上鋪滿的珍珠海貝一般綺麗。</p>
來羨道：“這些是巖石經過流水沖刷，年復一年鈣化以后形成的。可以稱得上是時間的見證。”</p>
經過這片閃閃發亮的溶石區后，再往前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這時終于看見前方亮起了點點白光。</p>
很容易分辨，那是自然映照的天光。</p>
并且前方又響起了水聲。</p>
大約是這河道比前半段愈寬泛不少，水聲在石壁上回蕩也沒有那么劇烈。</p>
江意心有余悸，問來羨：“你估摸著前面還有斷流么？”</p>
來羨仔細辨聽一番，道：“聽起來不像。即便水流有落差，也在一米以內。”</p>
江意一聽，放心了。</p>
隨著前面光景越來越亮，蘇薄已回轉身去面向前方，控好小木船，就在穿過光亮與黑暗的那一瞬間，江意緊緊摟著他的腰，卻沒有預想而來的下墜感，不由睜開眼一看。</p>
在黑暗中待久了，光線十分刺眼。</p>
等江意適應過來了以后，入目所見的仍是雄偉的山和水。</p>
陽光明媚，青山如屏。</p>
暗河洞外一片被水沖刷出來的寬敞空地，親兵們的木船都已經靠岸，一個個正站在岸邊，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正擰衣服上的水。</p>
隨后蘇薄把小船靠岸，素衣過來拉了一把，率先把來羨從船頭木根樁子上抱下來。</p>
蘇薄放下木槳起身，先一步跨到地上，回頭來牽江意。</p>
江意坐得腿腳發麻，上岸時踉蹌了一下，蘇薄自然而然地將她半摟半抱地扶出來。</p>
親兵已在邊上生了火，連忙讓了地方，給蘇薄和江意過去烤烤。</p>
江意問自己的親兵：“清點了人數沒？都齊了？”</p>
親兵答道：“都齊了。”</p>
江意道：“大家帶的干糧，先用，用完休息一陣，再往前去探。”</p>
看這日頭西斜，他們在暗河里不知不覺竟走了大半日的光景。</p>
春日里的陽光，便是快要下山了，也照得人暖洋洋的。</p>
加上面前有火烤，江意一身濕冷的衣裳，在蘇薄給她烤干糧期間，她自己就已烤得大半干了。</p>
大家吃了干糧，趁著天黑前，先繼續往前走去探一探。</p>
這暗河沖出來的河灘蜿蜒不絕，越往下走，越可見許多木筏，就廢棄在岸邊，應該是從上面漂下來的。</p>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堆放的木料，應該是西夷人造船用剩下的。</p>
來羨道：“一看這河灘附近能伐的樹木都被伐光了，再遠一些的地方也不是沒有茂林，但是伐完還得靠人力運送，十分費勁，還不如在暗河口那邊伐了木材，再順著暗河飄到這下面來，在這河灘上造船。”</p>
暗河豐沛的河水涌向前面那座巨大恢宏的山體，而后從山體兩邊分河道而泄。</p>
江意和蘇薄走到那山腳附近時，天已經黑了。</p>
但星月晴朗，他們眺望可看見，那山體兩邊，原本完整流暢的山形，硬生生被摳開，遠遠看去，就像一塊被耗子啃了兩邊邊角的糕點。</p>
本來河水從山兩邊繞行，沿途又匯聚其他支流，非常深且急，那種條件根本不適合行船，也沒辦法平穩通過。但是在山體兩邊被開拓以后，河道變得足夠寬，湍急的水流趨于平穩，給行船創造了足夠的條件。</p>
來羨道：“要想把這整座山都夷為平地很難，但他們炸的位置很巧妙，只要選好支點，就能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p>
眼下夜晚不適合進山查看，一行人只好返回到河灘，先度過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后再進山。</p>
他們也沒帶安營扎寨的營具來，不過大家風餐露宿也都習慣了。</p>
只是江意看見蘇薄抱了樹枝回來，給她搭了一個簡易的樹枝帳篷時，還是有些驚訝和意外之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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