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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是這河道里光線昏暗,才看不見江意整張臉如同煮熟了的蝦子,還冒著滾滾熱氣。</p>
來羨嘖嘖又道:“看來這色膽也沒見怎么漲,就是眼神有些退化而已。”</p>
隨著江意和來羨走過,原地舉著火把照明的士兵也都跟著一并撤了。</p>
西陲的一些將領們以及蘇薄的親兵都在前邊等她。</p>
江意一到他們跟前,面上神情就又恢復如常了,一丁點痕跡都不露。</p>
大概前行了兩三個時辰,已經走出很遠了,身后忽傳來隱隱轟隆隆的聲音。</p>
江意不禁駐足,回頭望向來路。</p>
她知道是蘇薄引爆炸藥了。</p>
那爆破的聲響在山壁間回蕩傳開,隔了這么遠的距離傳到江意耳中時,已經沒有了什么威力。就像陣陣滾雷過后顫顫的余音。</p>
山口一封,蘇薄那邊就會拔軍啟程。江意只回頭望了片刻,便不再耽擱,繼續往前走。</p>
隊伍人多,穿行的速度比較慢。</p>
總共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才全部從暗河河道里穿完。</p>
河灘上的木筏一架架整齊地排列在岸邊。那些木筏都是用一根根厚重粗壯的樹木扎成的,看起來十分結實。</p>
每個木筏還備了幾十只船槳以控制方向。</p>
江意從暗河出來時,梁將軍正帶著京都軍等候。</p>
盡管蘇薄眼下不在,但京都軍的那些將領監軍們也都還老實,沒有咋咋呼呼地抱怨這抱怨那。</p>
沒辦法,誰讓他們京都軍個個都是旱鴨子。要想從這條水路通行下夔州,沒有西陲軍協助的話,對他們來說還挺冒險的。</p>
要是乘船也就罷了,可關鍵這還只是些木筏,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基本都是不會水的。</p>
因而京都軍將領們不得不等江意到了以后,統一分列安排。</p>
士兵隊伍也整齊羅列,分成一個一個的方隊。</p>
每一支方隊五百人。</p>
每五百人中京都軍與西陲軍又按照人數比例來均勻分配。</p>
但就第一只木筏方隊里西陲軍的人數比例要高一些,而且選的都是熟悉水性的將士,因為他們負責在前面開路,可能會遇到一些突發情況,以便能夠及時解決。</p>
后面的木筏緊隨其后就可以了。</p>
對此兩方將領們都沒有異議。</p>
第一只木筏拖入河邊水中,第一隊士兵們全部上了木筏。</p>
隨著木筏被撐離河岸,完全泡進了水中,因為承載的人多,吃水較深,但同時在河面上也更穩重。</p>
隨著那開路的木筏上了水路,第二只很快準備就緒,跟著順流飄下去。</p>
這條水路一直到山體屏障的部分都比較和緩,到了那山體側邊,河道是之前強行拓展開來的,那處水流雖然比之沒被拓寬之前慢了許多,可各源頭豐沛的水源匯聚,仍是又深又險,暗石激流層出不窮。</p>
第一只木筏到了那里需得轉彎,好幾次碰到暗石和漩渦,頗為驚險。但好在筏上的西陲兵都很鎮定,又知道這種情況怎么運作,齊心協力,終于成功度過了最危險的地方。</p>
那木筏從水浪上沖過,水浪濺起一丈多高,又嘩嘩朝士兵們兜頭澆下。</p>
像是一場洗禮一般,從那浪里出來,人人都淋了個透。</p>
但士兵們非但不喪氣,還齊聲高吼,給后面的木筏打氣。</p>
有了第一只木筏探路,后面的負責掌控木筏的西陲兵們就好操作得多,依葫蘆畫瓢,一個接一個,皆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深水險區。</p>
當他們全部繞過山彎屏障以后,便進入了夔州城的湖區,只見眼前光景豁然開朗。</p>
湖面平靜,青色的湖水極其清澈,陽光下可見波光粼粼,延伸至茫茫遠方。</p>
四周山景如翠屏,春來更煥發了勃勃生機,除了他們來的那條源頭河流,高山與高山之間,還有其他的河流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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