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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和蘇薄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江重烈的輪椅走出很遠了,兩人才牽著手往他們的內院方向去。</p>
她深吁了一口氣,將心情從那股子難言的沉痛里抽了出來。</p>
發現,明明已經和蘇薄在一起了這么久,卻連牽手這件事,都讓她感到心動。</p>
想更緊一點握著他,就這樣走著,永遠都不要放開。</p>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又寬厚,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收緊,兩人手心相貼,手指交握。</p>
細細感受,能感受到彼此手上的脈搏。</p>
江意不禁回想,以前與他相識相知的種種,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對他悄然心動的呢?</p>
好像最初在蘇家里與他往來的時候,就時常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但那時候尚懵懂無知,等到她終于意識到時,已經情根深種了。</p>
她垂著眼簾看著腳下的路。</p>
蘇薄問她:“在想什么?”</p>
江意沉浸在回憶里,下意識就如實答道:“在想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p>
蘇薄道:“什么時候?”</p>
江意道:“大概就是一見到你就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說到一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抬頭看他時,臉頰頓時一片火燒。</p>
蘇薄問:“那是什么時候?”</p>
江意飛快地撇開眼,輕聲道:“很早了,記不清了。”</p>
她本以為與他圓房以后,彼此就算徹底熟悉了,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會再時時有胸悶氣短、怦怦亂跳的感覺,或者說可以改善許多,可事實上,那種后遺癥似乎更甚了。</p>
江意走著走著,雙腳像走在了云霧中,飄飄渺渺,又忽輕忽重。</p>
后來,她確確實實感覺到身子一輕,再回神之際,才發現她被蘇薄打橫抱起了。</p>
他步子挺闊穩實,大步朝前走去,低道:“早點回去睡,明日起得早。”</p>
江意順手就摟上了他的肩,側臉枕著他的胸膛。輕衣薄袖從皓腕間滑下,輕輕堆簇在手臂間,露出的手臂纖細瑩白,最細嫩的內側肌膚上,還殘留著點點紅痕。</p>
蘇薄低頭看了那香肌一眼,目色落在那些紅痕上頓了頓。</p>
江意一注意到他的眼神,頓時耳根子燒了起來,有些慌亂地牽了牽衣袖遮掩,輕道:“你不許看。”</p>
是他太粗魯了,可是看在眼里,又一下子能點燃腹中火焰,他聲線不禁有些發沉,道:“可弄痛你了?”</p>
江意抿了抿唇,聲若蚊吟道:“這里不痛。”</p>
其他地方痛。他聽出來了。</p>
蘇薄認真地問:“那怎么能讓你好受些?”</p>
江意細聲道:“又不能不讓你碰,等過幾天就能養好。”頓了頓,又道,“好像沒有別的捷徑,只能慢慢習慣。”</p>
回到院子里,房里點著燈,丫鬟嬤嬤打點好一切,就都退下去了,只留綠苔一人在門外守著。</p>
綠苔見蘇薄抱著江意回來的,不由擔心地問:“小姐身子可好些,要不要還是去請大夫來看看?”</p>
江意道:“不用了,天色不早了,綠苔你也回屋睡吧。”</p>
綠苔退下時道:“雖是時夏,可小姐身子寒氣重,燒好的湯婆子就放在榻上,小姐捂捂肚子吧。還請姑爺夜間留意著些,小姐這幾日不能夠受涼。浴桶旁的木桶里,奴婢備好了溫水,可給小姐姑爺再洗漱。”</p>
綠苔準備得很周到。他倆去了祠堂,手上沾了香火,睡前是要再洗漱一下的。</p>
在他們回來之前,丫鬟嬤嬤們已將薄薄的床榻紗帳里驅趕了蚊蟲,又將窗扇合了半扇,房里桌上的水壺里加了水。</p>
綠苔退下后,蘇薄讓江意坐在榻邊,他打水來給她洗臉擦手,還泡了泡腳,才讓她躺好。</p>
江意側臥在床榻里側,看著蘇薄洗臉擦手后也坐在床邊洗腳,她便蹭過身來,從后面抱了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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