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意道:“此次從蠻夷之地返回夔州,西陲軍和京都軍兩軍親眼所見,西夷人之所以能侵入夔州境內,是因為他們在邊境的另一邊炸出了一條河道,直入夔州湖域。</p>
“自夔州建城以來,所依傍的便是山勢環繞、水陸便捷,西夷人開山拓河而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下游繁華之地。”</p>
她聲音沉重:“那湖域寬廣,夔州所有軍船都在那片湖域上全軍覆沒;夔州是沒能守住,但和鎮守疏忽是兩碼事。</p>
“西陲的將士們浴血奮戰,傷亡無數,他們沒有臨陣退縮;夔州的百姓們身處水深火熱,將士們齊心協力盡最大努力保他們安全;夔州一役后,將士們又重新凝聚,全力追擊夷兵,未曾推脫,未曾懈怠,直至把西夷人趕出國境,徹底消滅的那一刻。”</p>
她眼如琉璃,清透冰冷,看向那官員,道:“大人居廟堂之高遠,不知戰火煎灼,不解百姓疾苦,鎮西侯鎮守不力,換做是大人,又能做到何種程度呢?”</p>
官員辯駁道:“朝中文臣武將,自有其職責區分,豈能一概而論!我乃文臣,非領兵作戰的武將,你一介女流,一竅不通,就不要在此大放厥詞!”</p>
江意戾色回道:“既你是文臣,你不曾親眼見過,更不曾親身經歷過,你又何如大放厥詞,責他人不是!”</p>
那官員氣得臉色憋紅,卻又啞口難接。</p>
梁將軍麾下將領道:“皇上,臣等確從西夷的領地進入夔州地界時,親自走過了那條水路。原本雄渾的山勢,被夷兵在山腳拓寬了源流河道,縱使夔州防守再嚴,可這等情況也是防不勝防。故臣等認為,這并非原鎮西侯鎮守疏忽之過,而是西夷人太過狡詐。”</p>
另有將領道:“臣附議。諸位大人久居朝堂,并未親眼得見夔州的形勢,也未親歷戰場的殘酷,只需動動嘴皮子就能將西陲將士們的所有艱辛一語抹去,未免太草率。”</p>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事,章愛卿如何看?”</p>
被皇帝叫到的那名朝臣站了出來。江意識得,正是當初京都軍里的一名監軍。</p>
只不過平時他極少發表意見,很多時候都是在觀察。</p>
皇帝道:“章愛卿是朕御封欽差,隨行在京都軍中,替朕調查夔州一役的詳情。章愛卿你來說,實情到底如何?”</p>
此人叫章銘,在朝中官職并不很高,平時相當不起眼。</p>
眼下聽皇帝一說,便知他既不是戚黨,也不是劉黨,更不是太子黨,而是皇帝的耳目。</p>
章銘揖道:“啟稟皇上,微臣隨大軍一路追擊至西陲,梁將軍所述的水路微臣也親自走過。當初西夷兵退回境外后,原鎮西侯之女立刻集結兩軍聯軍穿過邊境,打到西夷人老巢,滅掉夷族,后又探明水路,臣等才沿水路入夔州地界。</p>
“那邊山勢雄偉,本是極好的屏障,但確實被夷兵開了兩道山口,拓寬了河道。臣等隨軍入夔州以后,見夔州城被毀,但夔州絕大部分的百姓卻安然無恙,他們于戰后又陸續返回城中,重建城池。</p>
“大軍中轉去無雁城,再往瞿臨城會和,兩城百姓無不夾道歡迎、熱忱以待,讓微臣深受感動。”</p>
章銘頓了頓,又道:“原鎮西侯之女,半途替父出征,凱旋而歸,沿途的百姓們,無不稱頌喜迎。如若原鎮西侯和西陲將士們鎮守不力,臨陣退縮、貪生怕死,何故百姓們還會如此高興。”</p>
他話說完,方才滿懷激憤彈劾得厲害的幾個朝臣都不吭聲了。</p>
皇帝問:“對此,諸位愛卿有何異議?”</p>
喜歡我的夫君權傾朝野請大家收藏:()我的夫君權傾朝野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