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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朝臣極不服,張口就道:“你顛倒是非、口出狂言,這你損毀的怎么不是朝廷軍械!朝廷此前給西陲批下鐵料的文書,不管那批鐵料用來干什么,所鑄造出來的東西就是屬于朝廷的!”</p>
江意道:“可大人們不是說,文書尚未下達到地方手上,就不算核準嗎?我們都沒收到文書呢。”</p>
朝臣怒斥道:“西陲是尚未收到,但朝廷批下文書的那一刻,就等于是定下了那批鐵料的任何用途都是朝廷的!只不過得等文書下達以后,你們才能照章程開始動工開采!”</p>
一群朝臣群起附和:“正是如此!”</p>
江意道:“大人們不能又當又立啊。”</p>
朝臣道:“什么又當又立?”</p>
江意一臉溫和道:“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p>
朝臣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你竟敢在朝殿上口出惡言!”</p>
江意道:“朝廷軍械,每年造什么刀什么箭什么長槍,不都特定的文書明文規定的嗎,大人們是不是唬我一介女流什么都不懂哦,以一封朝廷批核準采鐵料的文書,就能把軍械什么樣式什么批量都給定下了?”</p>
朝臣們答不上來,是因為自知以下達準采鐵礦的文書來定論此事委實強詞奪理。</p>
江意又向皇帝恭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女從不敢否認那些不是屬于朝廷的,但皇上和朝廷未曾明文承認,臣女亦萬不敢擅自把臣女所造烏合之器械歸類為朝廷軍械。請皇上明察,臣女只能退求其次,將所采之鐵石送還,以求減輕臣女的過錯。”</p>
皇帝沉目看著殿上的江意,此女子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聰慧敏捷。</p>
她退一步,是為了更進兩步。</p>
朝臣這么多張嘴,竟也辨不過她。</p>
那是因為她以極其巧妙的角度先占了理。朝臣對此強行反駁也是有失理據和風度。</p>
她把鐵箭槍熔成鐵石,有增無減地奉還給朝廷,誰說她不是誠心彌補?</p>
至于軍械,那新玩意兒壓根還算不上軍械,但是卻已經讓朝臣們眼饞不已。要是沒有被熔,恐怕眼下也有各部爭相想接手了。</p>
但是好好的東西轉眼間變成了一塊廢鐵,誰不惱羞成怒?</p>
皇帝也是有些惱火的,道:“昨日你還信誓旦旦跟朕說,改日展示給朕看看,結果回頭就熔了,你這是在欺君嗎?”</p>
江意鄭重道:“昨日臣女請皇上過目,不敢夸下海口,只能道有機會展示給皇上看,臣女萬不敢欺君。”</p>
她只說有機會,又沒說今天還是明天有機會,還不算切實地欺君。</p>
皇帝道:“那依你看,朕還有機會嗎?”</p>
江意道:“能造出來第一回,自是能造出來第二回。如若皇上準許重造,并列入軍械行列中,待出爐之日,必然有機會。”</p>
皇帝一時沒應。</p>
這丫頭話里的套路多呢。不然的話,她何須把原來的熔掉了,再重鑄第二回?</p>
朝臣便忍不住道:“既如此,那臣等就懇請皇上下令重鑄,批準文書列入軍械,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再犯損毀軍械之重罪!”</p>
江意道:“大人還是慎言的好,何來再犯?”</p>
皇帝道:“那此事就按照章程來,即日起,將鐵箭槍列為朝廷軍械,批鐵石和工匠,與冶兵營鑄造。”</p>
戚相管轄的兵部和大將軍手底下的武將幾乎同時站了出來,請求督造。</p>
皇帝想著,這兩黨都出了督造之人,也能相互制衡;太子的屬臣沒有站出來,因為研制出這等武器的西陲軍本就是太子身后的。</p>
皇帝便問江意:“兵部文官和朝中武將,朕各派一名督造,你可有問題?”</p>
江意道:“臣女不敢涉朝政,亦不敢有問題。”</p>
皇帝便下令道:“那就由兵部和大將軍推舉出一人,前往冶兵營督造吧。”</p>
早朝散后,百官皆紛紛散去。</p>
只是臨出朝殿時,那一雙雙看向江意的眼神,很不友好就對了。</p>
光冷哼聲,江意暗自數了數,就有十幾二十余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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