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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們留下來自是無用,他們又不能當護衛,而其他朝黨的一些武將,也都默默地退下走掉了。</p>
試問誰想跟太子一起留在這偏僻的孤山皇陵里?什么事都干不了不說,要是出了事還要擔責任。</p>
最后一批東宮屬臣武將都留了下來,主動請命在這皇陵做護衛。然皇帝淡淡掃了一眼,卻不置可否。</p>
江意主理太上皇喪葬的整件事,眼下皇帝還沒走,她有維護現場之責,當然也不能離去。</p>
不料最終皇帝目光落在了江意身上,停頓了一下,便開口命道:“就讓鎮西侯留下來協同太子守陵。太上皇生前頗信任鎮西侯,身后事也是鎮西侯在打理,而今太子守孝,有鎮西侯在側協助,也算有始有終。待三月孝期一滿,再行回朝。”</p>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靜默。</p>
她是女子,太子殿下是男子,孤男寡女一起守陵,皇帝此番用意究竟為何,似乎讓人捉摸不透,又似乎不言而喻。</p>
何況,就算她是鎮西侯,就算她之前一直負責太上皇的身后事,也不應是她留下來陪同太子一起守陵?</p>
除非……</p>
江意垂著頭,緊緊繃著唇角,一時沒有反應。</p>
皇帝看她道:“怎么,鎮西侯不愿?”</p>
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便連忙道:“鎮西侯,快請領旨吧。”</p>
未等江意做出反應,謝玧從陵殿里出來,溫聲卻堅定道:“父皇,兒臣不想有外人相擾,就讓兒臣獨自為爺爺守陵吧。”</p>
皇帝看他一眼,道:“朕讓她在這期間鎮守皇陵,是確保皇陵清靜,能讓太子靜心守陵,同時保證太子安全。鎮西侯有分寸,自不會打擾到你。”</p>
說著他看向江意,又道:“鎮西侯尚能執掌西陲,眼下守這皇陵,又有何難?鎮西侯你說是嗎?”</p>
江意一時不確定,皇帝這么做,到底是故意刁難她此前沒有將太上皇的詳情如實稟報,還是有別的什么打算。</p>
她不愿意留下來守陵。</p>
不是因為怕苦怕累,而是因為她確實不合適。</p>
故江意稟道:“皇上如此信任微臣,是微臣三生有幸。微臣只擔心,微臣一介女流,又是有夫之婦,恐對殿下造成困擾。”</p>
“一介女流?”皇帝道,“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朝堂上,鎮西侯可都巾幗不讓須眉,何至于妄自菲薄至此?至于有夫之婦么,朕記得沒錯的話,你是曾有一門婚事,但最終只進行到一半,后續沒成。”</p>
江意心下猛沉,道:“雖還沒對外宣告,但臣和臣夫君早已敬告父母上蒼,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p>
皇帝面容也跟著沉了下來,陰晴不定地看著她,道:“有沒有造成困擾不是你說了算,是朕說了算。你可是要抗旨?”</p>
謝玧道:“父皇,是兒臣覺得多有不便。”</p>
皇帝不加理會,只是看著江意,等她的答復。</p>
僵持了片刻,最終江意應道:“微臣,遵旨。”</p>
皇帝面色稍霽,道:“你屢次救朕的太子有功,太子也頗信任于你,留你在此地,朕也放心。太子這些日,因為太上皇辭世沉痛于心,很是落魄氣餒,眼下因為替你說話而又恢復了些精氣神;朕相信,有你在,太子也能感到寬慰一些。”</p>
說罷,皇帝帶著一干人臣和宮人,就拂袖從江意面前離開,下了山去。</p>
等蘇薄和顧禎將皇陵四周都巡視一圈,布下人手,再回到山腳下時,皇帝和朝臣們已經離去。</p>
他卻從手底下的人處得知,江意被留在了皇陵,協同太子守陵。</p>
皇帝離開前特意留下了自己的太監,太監身后站著鎮守上山之路的一隊大內侍衛。</p>
那太監慣常的圓滑世故,粉面笑意道:“皇上體恤蘇總督辛苦一場,特意讓奴才落后一步,等蘇總督一道回呢。”</p>
太監常年在宮里迎來送往,也算閱人豐富,當時蘇薄看他的眼神,明明不喜不怒,卻讓太監無端心里發毛。</p>
蘇薄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而后恢復常態,聲色平淡地問:“朝中不乏有能耐之人,何以要讓鎮西侯來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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