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薄道:“不是像,你就是。”</p>
阿游再次回頭看他,上一次交手匆忙沒來得及看清,這一次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幾縷額發下遮擋著的那只眼,果真是闔著的,阿游似乎都不曾見他睜開過。</p>
阿游眼神在蘇薄額發下隱隱約約的眼簾上的那道傷痕上頓住,有點在意地問了一句:“你眼睛怎么弄的?”</p>
盡管他還想不起來,但蘇薄與他如老友寒暄一般的語氣,道:“你若想知道,不必走得這么急。”</p>
阿游回了回神,不再停留,轉頭便翻出了侯府消失不見。</p>
蘇薄重回到江意院子時,房門還大大開著,里面的燈火也亮著。但她卻不在房間里。</p>
蘇薄側了側身,隔著燈火下朦朧的夜色,便見她坐在側廊廊椅上。</p>
蘇薄走過去,彎身將她抱起,轉身回房。</p>
江意眼里始終蒙著一層水光,他一動作,便驚顫顫地滾落出來。</p>
她伸手勾住他的頭,任由他抱著回去,輕聲哽道:“沒有錯是不是?來羨也說了,是江詞的氣味。”</p>
蘇薄篤定道:“沒有錯,是他。”</p>
他將她放在榻上,江意摟著他卻再也不松手,手里緊緊捻著他的衣襟,埋頭在他懷里,雙肩瑟縮顫抖起來。</p>
她悶聲地哭,嗓音哭得沙啞。</p>
蘇薄也不阻止她,只是擁著她,順著她的后背,讓她在自己懷里盡情地哭。</p>
這一場痛哭來得遲,飽含酸楚,但總歸是,值得期待。</p>
終于,等她慢慢地冷靜下來了,蘇薄打水來給她擦臉。他蹲在她面前,手里拿著溫熱的巾子,輕拭她的眼角和臉頰。</p>
江意顫了顫眼簾,一直眼眶通紅、水光浮動地把他看著。</p>
隨后他打水來給她洗腳,江意噙著淚,自己配合著脫了鞋,提了提裙角,把白皙小巧的雙腳伸進熱水里去,嘶啞道:“你洗么。”</p>
蘇薄坐在她身邊,便也脫了黑靴,同她一起洗。</p>
洗好后,蘇薄拂滅了燈,擁著她上床躺著了。只是今晚經此一事,哪能安眠。</p>
江意側臥著,與他面對面,澀然道:“上次我沒認錯對不對,善大哥行館里夜闖的那個人就是我哥。”</p>
蘇薄是從道古千里迢迢趕回來的,而她哥如今又與東郢扯上了關系,再加上之前來羨撿到的那方蘇薄遺落在道古境內的手帕,種種一聯想,她自然就能串成一線。</p>
蘇薄點了點頭,下巴摩挲著她的額頭,道:“他擄走善真被我們追上那晚,我與他交手之時才覺出來。”</p>
江意眼眶又一陣熏熱,道:“當時我便覺得很像,可是始終沒能見到他的正臉,他怎么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呢,我以為是我看差了……原來竟真的是他。”</p>
江意抬頭看著蘇薄,又道:“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呢?”</p>
蘇薄道:“我也不曾見到正臉,上次想揭他蒙面巾時被他逃走了。暫不確定,所以便沒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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