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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煙花都放完了，兩人才相攜著下了高閣。</p>
謝玧帶她在太陳宮里走走。</p>
這是他第一次，除了自己，還帶一個人來看望太上皇的。</p>
謝玧推開太陳宮的主殿，主殿上點著長明燈，正中央掛著太上皇的神像，著一身龍袍，威風凜然的模樣。</p>
謝玧帶著顧瑤進去，往龕臺上進香。</p>
謝玧對著那神像道：“爺爺，這是阿瑤。顧瑤。顧老將軍的孫女。”</p>
他將一炷香插在香爐里，又道：“她現在是孫兒的皇后。”</p>
顧瑤也插了香，雙手合十，一臉虔誠道：“給爺爺請安。雖然遲了些，但以后我會常來的。”</p>
謝玧側眸看著她，披風下她很嬌小，臉頰有些凍紅了，但卻是那般鮮活。</p>
他忽有一愿，愿這深宮里，永遠不要讓這份鮮活磨滅掉。</p>
這是足以慰藉到他讓他感到溫暖的東西。</p>
顧瑤給太上皇磕完頭，抬起頭來，亦是側頭看謝玧，才發現謝玧在看她。</p>
謝玧沒躲閃，挑唇笑了笑。</p>
從太陳宮出來，回到中宮時，天色已經不早了。</p>
再等些時候，就要到子時了。</p>
顧瑤道：“皇上倦了便先洗漱休息吧，今晚我來守歲。”</p>
往年都是謝玧宮里的人守，他還從來沒守過，謝玧便道：“一起守吧。”</p>
顧瑤就帶他去空曠的中庭里，問宮人拿來了許愿燈，道：“皇上幫我掌一下。”</p>
謝玧給她端著，她便打開火折子，將許愿燈下方過了燈油的燃料點燃，隨著熱氣升騰，將許愿燈一點點充盈起來。</p>
火光在她眼里跳躍，閃閃爍爍，她道：“皇上快許一個新年愿望，等一放開它，它就飛到天上去了。”</p>
謝玧溫聲笑道：“方才在爺爺殿上，已經許過了。這個阿瑤來許。”</p>
再不放一會兒許愿燈就飛不高了，于是顧瑤趕緊閉上眼許了一個，然后道：“我許好了，我們一起放手吧。”</p>
謝玧眼看著許愿燈平平穩穩地從他手上飛上空中。</p>
顧瑤站在他身邊，兩人一起仰頭望向夜空，看著那許愿燈飛了好高好遠。</p>
顧瑤忽道：“皇上，我還讓他們準備了鞭炮，可以放嗎？”</p>
謝玧應道：“可以放。”</p>
顧瑤歡歡喜喜地讓宮人把鞭炮拿來，在空曠的空地上或鋪或掛好。謝玧回眸看去時，就見她正興致勃勃地指揮著。</p>
待子時一到，宮人就拿著火折子去點鞭炮。</p>
顧瑤捂著耳朵朝謝玧歡快地跑來。</p>
謝玧看著那閃爍爆破的火光，伴隨著裊裊煙霧，紅色的鞭炮紙飛得滿地都是，他一邊迎接顧瑤向他跑來，一邊只是笑。</p>
守完歲后，兩人才回寢宮去洗漱就寢了。</p>
一如平常，顧瑤和謝玧都各自平躺在榻上，互不逾矩。</p>
顧瑤道：“皇上，新年里如意吉祥。”</p>
謝玧應道：“阿瑤亦如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