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嬤嬤看見她額頭都被撞起了一個包,不由心疼地伸手替她揉揉。</p>
謝芫兒嘆道:“方才侯府里,突然竄出來的那個人……應該是屬猴的。”</p>
鐘嬤嬤表情復雜。</p>
謝芫兒又道:“這躥得也太快了。”她一邊回想著一邊又道,“他撞了我以后,一句話沒說,就跑去跟那條狗兒搶東西,許是他這腦子里與常人的思維有所不同。”</p>
鐘嬤嬤干干地問:“公主覺得怎么個不同法呢?”</p>
謝芫兒思忖著道:“可能不太健全。”</p>
鐘嬤嬤:“……”</p>
鐘嬤嬤想,要是她告訴公主,撞她的那位就是定國侯,也不知道這門親事還有沒有戲啊。</p>
謝芫兒一臉慈悲相道:“我也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佛曰眾生平等,我又豈能差別對待。”</p>
鐘嬤嬤試著問:“公主可看清他長什么模樣了?”</p>
謝芫兒道:“我卻是沒顧得上看。不過長什么模樣都是皮囊,不重要。”</p>
鐘嬤嬤吁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p>
打死她都不會說那就是定國侯啊。</p>
想那堂堂定國侯,朝堂上站得住腳,兵營里掌得住軍,并且嬤嬤她也親眼所見定國侯舉止一切正常,怎么可能腦子不健全呢。</p>
所以她相信這絕對是一場意外,等回頭聽聽榮安夫人怎么說吧,暫時還是不要讓公主知道他的身份為好,免得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p>
鐘嬤嬤又道:“他雖不慎撞了公主,可也及時拉了公主,公主可千萬不要與他見氣啊。”</p>
謝芫兒道:“我當然不會見氣,這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他撞我的同時我也撞了他,所以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耿耿于懷。”頓了頓又道,“何況我聽見他抽氣了,應該是他比較疼。”</p>
鐘嬤嬤道:“是是是。”</p>
回了宮里,謝芫兒就鉆了她的小佛堂。</p>
鐘嬤嬤放心不下,還是請了太醫來看看。彼時謝芫兒從小佛堂里出來,道:“我沒事了,誦了段佛經后,頭也不昏眼也不花了,神清氣爽,渾身輕松。”</p>
鐘嬤嬤一聽,兇巴巴道:“佛經哪能治百病,公主快坐下,容太醫診診。”</p>
太醫給謝芫兒檢查過后確無大礙,便開了一劑給她額頭消包的化瘀藥。</p>
謝芫兒自己渾然無事,鐘嬤嬤給她按揉額頭上的包時,她自個還閉著眼睛在敲木魚。</p>
鐘嬤嬤忍無可忍:“別敲了,敲得婢子腦仁疼。”</p>
謝芫兒:“嬤嬤你浮躁了。你深呼吸,靜心凝神,這區區木魚聲又怎么能影響到你呢?”</p>
鐘嬤嬤氣得直想往她腦門上敲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