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知道這是正主到了。
一個臉上掛著笑模樣的錦衣男子走在前面,人過中年,兩鬢斑白,后面簇擁著許多人,有頭戴方帽的差役,有家丁打扮的壯漢,還有身著青衣的青鸞衛。所幸,沒有黑衣人和道士。
齊玄素站起身來,與許寇并肩而立。
男子的出場做派是個十足的地方豪強,甚至還有幾分綠林人物的意味,可身上的氣質卻頗為儒雅,就像一位儒門名士。
男子示意眾多隨從等在外面,獨自走進包間,目光略微掃視一周,然后落在了齊玄素和許寇二人的身上。
齊玄素開口道“好氣魄,知道兇徒在此,還敢孤身進來。”
“這位軍爺說笑了,這里沒有什么兇徒,都是朋友。”男子拱手道。
齊玄素問道“未請教”
“姓沈,沈明書。”中年男子笑容和煦,伸手朝著沈玉貴一指,“這是犬子。”
許寇忽然插話道“養不教,父之過。”
“閣下是”沈明書轉而望向許寇,并未動怒,仍舊是面帶微笑。
“許寇。”許寇沒有故意用假姓名,倒也符合他的做派。
沈明書略微思索,已經是記了起來“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小閻羅,看來是一場誤會。”
許寇不置可否,只是道“是誤會嗎”
沈明書目光轉向沈玉貴,臉上笑意漸漸斂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玉貴似乎很懼怕這位父親,低下頭去“誤會,這女子欠了銀錢,說好賣身抵債,結果又半路反悔,大喊大叫,這才驚動了兩位大人。”
許寇問道“既然提前說好,為什么要半路反悔”
沈玉貴偷看了父親一眼,干笑道“她兄弟欠了三百太平錢,我只同意免去一百太平錢,死娘們貪心不足,竟然要我把三百太平錢全部免去,我自是不肯,她便反悔了。”
趙英淚珠兒滾滾而下,顫聲道“我沒、沒賣身抵債,就是求他寬限一段時日,沒想到他、他”
沈玉貴臉色變了幾變“三百太平錢,寬限一段時日就能還得起了你不過是打著這個旗號故意接近我罷了。我平日里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庸脂俗粉”
趙英氣得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齊玄素問道“她為什么要向你借三百太平錢有什么抵押沒有”
沈玉貴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借錢,至于抵押,當時看他們可憐,便沒有要抵押。”
齊玄素繼續道“不問為什么借錢,也不要抵押,就直接把錢借了出去,你就不怕成了壞賬還是早就打量著讓人家賣身抵債”
沈玉貴還要說話,忽然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天旋地轉,頓時說不出話來。
打人的不是旁人,正是沈明書。
他緩緩收回手掌,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冷冷望著沈玉貴。
沈玉貴雙腿一軟,不自覺跪倒在地,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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