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羅作為一名老牌青鸞衛,卻是不信“姚法師,你乃名門淑女,身份清貴,如此舉動,豈不有辱沒家風之嫌”
這便是把許多人心中所想給直接挑破了。
畢竟孤男寡女,大晚上一起出去,還避開了苦主張月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兩人暗生情愫,另一種可能就是假的。
姚裴低垂眼簾“不知我如何辱沒家風了難道與人同游帝京便是有辱家風這是哪家的規矩”
云羅道“這是千百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姚裴道“那就是儒門的規矩了。若是按照儒門的規矩,你,我,還有張副堂主和韓特使,此時都該在深宅大院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拋頭露面”
姚裴頓了一下“還是說,云大人懷疑我在包庇齊道兄亦或是說,云大人懷疑我和齊道兄聯手殺了衍秀和尚所以才暗指我有辱門風。”
這便是反將一軍,把云羅心中所想也給挑破了。
云羅卻是不好接話,若說姚裴包庇齊玄素,或者兩人同謀,沒有切實證據,便是授人以柄,尋常人也就罷了,姚裴卻能給她扣上一個誣陷的罪名,總之會很麻煩。
這就是姚裴的分量,她說她和齊玄素在一起,別人就奈何不得。換成是其他人,還指不定要如何來回盤問細節。
自始至終,齊玄素除了裝模作樣一番,便沒再說話,因為姚裴說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了。
齊玄素想著,他剛才的表演有點過火,不自然,而且張月鹿的反應也不對,最好是憤而離席,或者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盯著他,那就更逼真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望向張月鹿。
正巧張月鹿也在看他。
兩人目光一對。
齊玄素分明沒做什么虧心事,卻不由有些發虛。
張月鹿倒是還好,她只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齊玄素的打算,原來這就是他說的“萬無一失”,不由有些好笑。
張月鹿又有些好奇,齊玄素到底靠什么說動了姚裴幫忙總不會是短短三個月的同窗情,若是旁人,還有幾分可能,可姚裴正在修煉“太上忘情經”,絕不會感情用事之人,至于說兩人之間有私情,張月鹿更是不信。她雖是女子,但不主觀感性,更相信客觀事實。客觀事實就是“太上忘情經”的影響之大,就算姚裴是東皇再世,也無法規避。
若說是太平錢,那也不應該。在座四位同齡人中,李長歌和姚裴是一檔,太平錢只是個數字,從來不為太平錢發愁,她和齊玄素是一檔,清貧拮據,時常窘迫。若說姚裴用太平錢收買齊玄素還算合理,可要說齊玄素用太平錢收買姚裴,那就是癡人夢囈了。
看來得問問齊玄素才行。
李長歌一直饒有興致地觀察眾人神態,仿佛只是個看客,直到此時,方才開口道“沒有人懷疑姚輔理。”
云羅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