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裴看了李長歌一樣,說道“我已經證明齊道兄的清白,此事應該告一段落了。”
李長歌卻道“既然道錄司把這個案子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我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算洗清了齊道兄的嫌疑,可案子還未了結,我們終究要給佛門一個交代的。”
齊玄素終于開口道“李道兄所言甚是,我支持繼續查下去。”
云羅看了齊玄素一眼,越發覺得齊玄素嫌疑重大,可看他有恃無恐的模樣,只怕是很難查出什么結果。
李長歌朝著齊玄素微微一笑,然后道“說到查案,我不如張副堂主,靠著各種線索進行推導,實不是我之所長。我更喜歡用法術解決問題,云大人,可曾地氣回溯”
“不曾。”云羅說道,“因為梧桐苑那邊不大方便,他們說案發之地并非只有衍秀和尚住過,還有其他人也曾住過,此等私密之地,若是貿然回溯地氣,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事情”
云羅不必把話說完,其余人已經是明白了,
梧桐苑有此顧慮也在情理之中。關鍵梧桐苑的幕后靠山是李家,哪怕是青鸞衛,也不好強來,這也是云羅想請李長歌主辦這個案子的原因之一。
李長歌自然也明白,問道“如今梧桐苑的主人是誰”
云羅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是李青奴。”
“竟然是她。”李長歌聽說過李青奴的名字,“我還以為是李天月呢。”
云羅解釋道“以前的確是李東主,不過今年才換成了這位李大家,李東主已經不怎么管事,甚至很少露面。”
李長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神仙下凡問土地,就把土地爺請來吧。”
不必云羅安排人手,自有李長歌身邊的親隨前往梧桐苑。
齊玄素下意識地用“望氣術”看了一眼,那位親隨竟然也是一位天人。
他不由心中感嘆,以前他一直對張家不支持張月鹿這件事沒什么直觀感受,畢竟張月鹿再怎么不濟,還是比齊玄素這個被七娘放養的孤兒強出太多,而且張月鹿最為艱難的時候已經熬過去了。
此時跟李長歌一對比,齊玄素才知道張月鹿的難處,她剛到玉京的時候,沒有天人修為,沒有家族派出的親隨,沒有長輩照拂,孤身一人在太平道掌握的北辰堂做主事,然后被派往江南,九死一生。雖然日后被調到了天罡堂,但她在張家的地位也談不上多高,是個人就敢在她面前拿大,齊玄素隨著張月鹿去云錦山的時候,感受頗深。若非地師和慈航真人,她就是張家的棄子。
反觀李長歌,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上面有國師和清微真人照拂,下面有李家各路諸侯奉承,親隨都是天人,偌大個李家,還沒聽說哪個敢在李長歌面前放肆的,差距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齊玄素不由有些為張月鹿鳴不平,張家如此格局,難怪斗不過李家,活該被李家壓過一頭。
當然,齊玄素也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畢竟他是張月鹿這一邊的,如果他是張家大宗,結果要被一個小宗子弟搶走天師之位,那么他大約也不會甘心。只是齊玄素信奉一條,坐在什么位置,就說什么話,不要背叛自己的位置。意思是,他既然是張月鹿的人,就不要與張家大宗共情了。
不多時,那名李家親隨領著李青奴到了。
畢竟兩人都是李家人,不必扯皮,只是一說,她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