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隨手設下一道隔絕他人窺視的禁制,又順手幫他整理了下衣襟,語氣柔和“天淵,你跟這位李大家很熟”
齊玄素立時明白,李青奴的那番說辭騙得了別人,騙不了知道真相的張月鹿。最大的漏洞就在于李長歌問李青奴的第一個問題,兇手如何知道衍秀在梧桐苑的具體位置衍秀的行蹤當然瞞不過有心人,卻能瞞過被停職又不精通占卜的齊玄素,所以必然是有人給齊玄素通風報信,其中嫌疑最大的便是掌握梧桐苑的李青奴。
齊玄素只覺得心累。
這幾個女子再加上一個李長歌,加起來一百個心眼子,稍不留神,就被他們抓住破綻。
當然,齊玄素本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齊玄素只能老實回答道“我失蹤的那段時間,去過渤海府,與這位李大家有些交集,算是有些情分。”
“只怕是情分不淺。”張月鹿話不說盡。
若是情分淺了,她會冒這么大的風險幫你除掉衍秀
齊玄素還能怎么說總不能說她是七娘的義女,我們倆其實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或者親姐弟。
齊玄素正色道“當初有一個陸家大宗子弟騷擾她,好像是叫陸云風,我義憤之下,出手幫她打發了陸云風,她欠我一個人情,我們之間絕無半點男女私情。”
張月鹿忍不住笑了“天淵,不必這么緊張,我信得過你的為人,只是好奇而已。”
齊玄素道“既然如此,我索性全都說了,我之所以能讓姚輔理拉我一把,是欠了她一個人情,日后要還的。你也知道,人情債最貴。”
“總結來說,李青奴還你人情,你欠姚裴的人情,兩個人情換了一條性命。”張月鹿若有所思道。
齊玄素奉承道“張副堂主睿智。”
“你才睿智,我可比不了齊主事。”張月鹿擺手不受。
李長歌來到蓬萊池畔,登上一艘畫舫,飄蕩著往玄上北坊行去。
云羅也跟著李長歌來到了畫舫上。
除了云羅外,還有三人,分別是一名四品祭酒道士、一名青鸞衛千戶、一名青鸞衛試百戶。
四品祭酒道士名叫江別云,青鸞衛千戶名叫趙光霽,青鸞衛試百戶名叫李三辛。
江別云和趙光霽謀劃了鳳臺縣之事,李三辛具體負責執行。
來到畫舫二樓,李長歌坐在主位,除了云羅坐在左邊下首位置,其余三人只能站著。
“可以確定了嗎”李長歌問道。
李三辛手中拿著一張影印件,上面正是齊玄素的半身像,頭戴四品祭酒道士的逍遙巾,身著鶴氅正裝。
李三辛正要回答,又聽李長歌說道“我要的是實話,你不要揣摩我的心思,也不要迎合的我意圖,就照實說。”
“是。”李三辛趕忙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給咽回去,“不能確定,那人當時戴著一頂斗笠,一身江湖人打扮,又下著大雨,激烈打斗之間,實在看不清真容。而圖像上的這位齊主事,鶴氅正裝,僅從氣態而言,已是大不相同,不過這個下巴,倒是有幾分相似。再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