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她臉上忽的綻放出意味深長又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夾雜著濃濃的嘲諷。
李修宴頓感臉頰像被無形中抽了一巴掌。
“宴哥哥,你也在?”
段云歡顯然還沒意識到氣氛的凝固。
下了馬車,她步子走得有些扭捏,見到撩開車簾的李修宴,不免驚喜。
安予棠勾唇冷冷一笑,白凈俏臉上笑容桀驁,眼色卻格外幽冷。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她這個大活人擺在這里,但凡眼睛正常的都能瞧見吧?
瞅瞅這倆人。
你儂我儂,油油膩膩。
把她當空氣了?
特么昨天賜婚圣旨才下,好歹也給她裝一裝吧?
“他媽的,給老子等著。”
安予棠不爽,暗暗低罵了一句,眼底騰的冒出殺意。
坐在馬車里的白瑾云冷不丁打了個冷戰,看向寧王:“阿宴,我怎么感覺不太妙啊?”
李修宴眼神更暗了,兩片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頭一遭被人嫌棄至此。
而且這還是他的未婚王妃。
這滋味……有些難以言喻。
“寧王,段小姐,嘉敏郡主,快請入宮吧!”
內侍帶著人疾步而來,捏著尖細的嗓音告知。
安予棠臉一黑,嘴角微搐。
這特么不故意羞辱她嗎?
挖槽!
這狗作者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皇家度量啊?
這狗皇帝和老妖婆怕不是地主出身吧?
她在心里又鞭撻了一頓作者,動作利索從馬背上下來。
她沒看段云歡和李修宴,斜眼睨了眼剛才攔著她的那守衛。
“本姑娘這匹馬乃血云駒,若它丟了根毛發,唯你是問!”
她將馬鞭扔了過去,那囂張跋扈的氣焰,讓在場的人不禁側目。
這……當真是身患弱癥的安小姐嗎?
在場人的不禁懷疑人生,感覺哪里不太對。
“宴哥哥,她就是安予棠?”
等她走后,段云歡拎著粉色裙擺,頗為震驚的問。
昨天她在府上聽了一天八卦,卻沒想到安小姐竟是這般!
“嗯。”
李修宴淺淺應聲。
“你怎會入宮?”
換做平常,他不是個話多的人。
但今天卻忍不住問。
今天這午膳,只怕來者不善。
段云歡低著頭擺弄自己的裙擺,心不在焉道:“哦,堂姐叫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
“宴哥哥,咱們先入宮吧?”
李修宴沒再問,頷了頷首。
路上。
安予棠遙遙領先走著,后邊兒李修宴和段云歡幾乎并排。
不過旁邊有白瑾云,倒也不會讓人說什么。
“阿宴,你說小郡主真的有弱癥嗎?我怎么瞧著她能一腳踢死我呢?”
白瑾云盯著安予棠利索穩健的腳步,又忍不住問。
李修宴懶得搭理他。
這些事情他怎么會知道?
“安小姐瞧著很康健啊!怎么會從小就送出去休養呢?”
段云歡也覺得奇怪,不免歪著頭看她的背影。
她眼里露出幾絲小小羨慕。
出門時她也想騎馬來著,可母親偏不讓,還給她打扮成這模樣,快累死她了。
瞧人家安予棠,同樣是將門虎女,想騎馬就騎馬,穿得也沒那么講究。
“大抵是養好了。”
李修宴淺聲。
以安老將軍的性格,若非迫不得已,不會把這唯一的掌上明珠送去玄靈山那樣清冷之地養大。
況且,還是襁褓之中就送去了。
那時的衛國公府還是老將軍執掌,國公府風光無限,與如今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