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前。
陸靖正在脫去上半身的衣服。
情況有變!
成功以鎮魂卷輕松鎮壓術士企圖奪舍的靈魂的他原以為到此結束。
然而在收起鎮魂卷后,陸靖卻發現在術士靈魂被強行剝離的前提下,他裹挾進自己體內的能量卻沒有被消失,而是繼續留存在了自己的胸膛內!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解開最后一件里衣,陸靖低頭望去,只見胸膛如火焰焚燒的區域有暗紅線路自皮膚底下浮現。
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這不是血液在沸騰,而是某種能量正匯聚于自己的胸前并逐漸凝成一個大略的看上去像是臉龐的輪廓。
這究竟是什么?
陸靖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老爺子也從未提及,他只能從剛才的經歷中判斷這種變化應該與術士的靈魂奪舍有關,因為這股能量原本是屬于對方的。
視線再度回到術士的尸體,陸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扯開他的衣裝,將里邊的東西全部抖落出來,想要弄清楚自身變化的來由。
可就在他掀開對方衣服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術士干癟的尸體胸口處已然淡化大半的暗紅色鬼面紋身,其表面輪廓看著絕對稱不上和善......
麻煩了!
陸靖的直覺告訴他這種紋身必然存在著問題。
有心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可是當陸靖沉下心想要去感應胸口暗紅紋路時,那股灼熱卻已經緩緩消散,只剩下皮膚上的輪廓時刻提醒著他問題所在。
將術士的衣物口袋翻了個底朝天,陸靖最后除了兩個小型卷軸以外,還是沒能找到更多的東西。
果斷打開卷軸,視線掠過上邊記錄的信息,陸靖下意識的挑起眉梢。
居然是兩份術法卷軸。
一為攝魂,二為拘靈,都是涉及到靈魂層面的,陸靖注意到卷軸上的字體明顯是謄抄下來的,末端有缺失,兩份卷軸都僅限于前半部分。
收起卷軸,將它們盡數放進獵妖匣,陸靖迅速意識到這個術士很可能隸屬于某個組織,像是這種給一半術法用作約束的方法,是許多地下組織再常見不過的馭下手段。
不對。
不應該只有這些物品。
剛才追蹤術士時,他明顯是在朝著山中的某個特定方向前行,再加上之前的變故,陸靖基本可以肯定他在這山中必然還存在著據點。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那頭銅甲尸,它身上的狀態足以證明這家伙不是天然形成的......
劉勤工,寶芝堂的三掌柜,他或許會知道些什么!
迅速穿上衣服,拎起術士的尸體,陸靖直奔山腳,他之前在救下劉家兄弟后便用信號彈以及信雀給王守義發去信息,讓他過去接人,再到山腳下等著。
當陸靖手里提著尸體沿著山路飛奔至山腳停靠車輛的地方,王守義正焦急的在路口徘徊,等看到前者出現,當即迎了上來,高聲問道,
“陸兄弟,沒事吧?”
“劉勤工在哪?”
先是將手中術士的尸體提了提,陸靖沉聲問道。
“他被我關在車里了,已經審問過一遍,他只說是山上藥圃出了問題,他們家的祖輩詐尸,這才著急忙慌的請人幫忙,沒成想請到了一群兇匪。”
王守義注意到陸靖手中的干癟尸體,愣了兩秒,緊接著說道,
“剛才那家伙還說要讓我為他作證,他想趁機賄賂我,肯定有問題!”
換做其他時候,王守義興許會有更多的“考量”,可這次涉及到了僵尸還有這種民間術士,做為隱部衙門的老卒,他敏銳的察覺到事有蹊蹺,自然要跟陸靖商量。
“山上還有一頭僵尸,就是他們劉家的先祖,銅甲尸,我懷疑是他煉的,除此之外......”
沒急著去找人,陸靖先將自己探知到的事情告訴王守義,讓他能夠對之前山上發生的事情有個大概了解,順便借這個機會在腦海中理清思緒。
“銅甲尸,牲魂瓶,這群雜種究竟想在山上做什么?”
王守義當然知道這兩種存在意味著,連帶著看向不遠處劉家兄弟的眼神都陰沉了幾分。
“我懷疑山上還有他們的據點,里邊說不定還有不少腌臜物件,也是查清這件事情的關鍵,現在的問題是山上有銅甲尸,單憑我們兩個過去就是送死,還有現在這時間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