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江巡檢謝波干吼了兩聲便直接開溜,那些守城兵一見巡檢都跑了,哪里還肯待在城頭上送死,武銳軍還沒殺到城墻邊上,就跑了一大半。
“縣尊速離,遲則……”朱政兩股戰戰,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華滿死了,馮愷必殺縣尊,他身為師爺,怕是也要被殃及池魚。
“能走去哪里?”杭東明似乎對守軍跑了大半渾不在意,斜靠在椅子上說道:“馮愷要找本縣報仇,想來不會殃及無辜,你且逃命去吧。”
朱政咬咬牙,最后長嘆一拜:“若非高堂在世,定陪縣尊慷慨赴義,縣尊保重,學生告退。”
杭在明沒說話,貪生怕死,人之常情罷了。
一刻鐘后,武銳軍前鋒沖進蒲江縣城。
別說什么投石、火油,就連羽箭都沒從城上落下一根,所謂的守軍、衙兵早已經跑的連個人影皆無。
葉思手持鋼刀當先一步沖上城樓,見杭東明左右竟無一人,微微一怔上前道:“縣尊,我家大帥有請!”
“借蜀王之命,行謀逆之事的逆賊罷了也敢妄稱大帥。”杭東明不屑道:“華滿已被本官所誅,馮賊要想報仇,頭顱在此,拿去便是。”
面對大義凜然般的杭東明,葉思也懶得廢話,招了招手,便有兩名戰士上前,二話不說直接將杭東明從椅子上拖了出來,然后架起就走。
馮愷業已入城,見到杭東明,眼中殺意噴薄而出。
“咱聽聞縣尊愛民如子,在這蒲江縣頗得民心,可你看看,咱率軍攻城,這守城的兵還有衙役都不見一個,可見皆以棄縣尊而去,事到如今,縣尊可有悔意?”
“本縣為何要悔?”
馮愷冷笑道:“華滿因孝而殺嫂,事親不孝者,與禽獸何異?縣尊難道覺得不該殺?”
“該殺!”
“華滿即便有罪,也是罪不及死,而縣尊卻將其斬于城上,是否也算草芥人命?”
“算!”
“那么縣尊殺了本不該殺之人,想來無非是想求一死罷了。”
杭東明這次沒回應。
“一心求死,成全忠義之名,逼咱殺你,好讓咱失了民心,迫咱攻城,坐實謀反之罪,縣尊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杭東明哈哈大笑大笑道:“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汝攻擊縣城,破城而入,反跡昭彰,朝廷若還不警醒,便是天亡大明!”
“縣尊是想以死來迫使朝廷正視川西,正視武銳軍,不給咱發展壯大的時間?”
“是又如何?”
馮愷冷笑道:“可惜了,既然縣尊一心求死,那咱便讓縣尊做個明白鬼,求死全忠義,可縣尊卻忘了,對于馮某這樣的反賊而言,忠義就是個屁。
另外,這史書都是勝利者所書,咱以后若是敗了,那殺你一個忠義之官不多,可咱要是勝了,為了讓新的王朝偉光正,那么縣尊覺得自己還能不能忠義?”
“什么意思?”杭東明皺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