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愷這么干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管那么多做甚。”姚宗微笑,端起杯盞敬道:“愚弟敬持之兄。”
馬恒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那被披露出來的貪官污吏還有惡跡昭著的豪紳,馮逆如何處斷的?”
姚宗搖了搖頭道:“地方官乃朝廷任命,豪紳大族橫行不法,也該由朝廷處斷,馮逆一天沒豎起叛旗,他拿什么借口處斷?固然這川西州府皆處馮逆淫威之下,可馮逆只要想團結士紳,不想自己后方不穩,那他就必定妥協!”
“后方?”馬恒冷笑道:“什么時候川西成了馮逆的后方了?”
“不爭的事實罷了。”姚宗嘆息道:“朝廷難道不知道馮逆挾持蜀王私編大軍,朝廷知道,但是沒有辦法,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朝廷也擔心逼反了馮逆,讓這天下的形勢更加糜爛。
而馮逆奪了蜀王幾百年財富在川西招兵買馬,那西郊大營每日里吶喊聲震天,可見練兵一日不曾停歇。
論起兵勢,武銳軍比起李張之流的烏合之眾估計不知道強了多少,然而馮逆卻極懂隱忍,選擇蟄伏于成都,以待天下時變,可笑朝廷擔心馮逆舉旗,不過是在飲鴆止渴罷了。”
“看來樂正對天下時事多有見解,但不知在樂正看來,這時變是何?馮逆何時又會舉旗?”
“這個難說,如今大明內憂外患,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剿滅叛亂,一旦讓各路反軍徹底做大,恐有不忍言之事,在愚弟看來,或許馮逆已經料定大明必亡,而他等的就是那一刻!”
馬恒頷首正色道:“太祖皇帝驅逐韃虜,恢復漢家山河衣冠,乃人心之所向,大明若亡社稷,這天下想要復明之人不知凡己,誰若亡明,必為心向大明之臣民所忌恨,故而馮逆想要等,等到無法再等之時再圖后計。”
“持之兄說的是,不過馮逆出兵最大的可能還是朝廷平息內亂進而舉兵入川,又或者李自成、張獻忠之流竄入四川,迫使馮逆舉兵,屆時馮逆將蜀王推到臺前,又不知是何風景……”
“趣聞雜談呢?”
姚宗呵呵道:“就是一些瑣碎之事,和詩詞歌賦,小說連載一樣都接受民間士子投稿,一旦采用會給予投稿士子稿酬……”
“有點意思。”馬恒呵呵笑道:“馮逆做這虧本買賣,必有所圖,只是我等難知其中深意啊。”
“管他捏……”姚宗無所謂道:“現在連載的小說是一位化名蘭陵生寫的《七劍下天山》,寫的那叫一個精彩,讓人讀之欲罷不能。”
“蘭陵生?蘭陵笑笑生?寫《金瓶梅》那個?”
“不太清楚……”姚宗憤恨道:“此人倒是會吊人胃口,每半月的連載只刊登三章萬余字,每看到心癢處便戛然而止,實在是難受的緊。”
“如此馬某倒要好好拜讀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