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兩處新房需要打造家什,雷金玉回去之后,把他手底下的木匠師傅,分為了兩撥。一撥去隆家干活,另一撥則到老佟家的公爵府這邊。
凡事,就怕比較。
李四兒再有一百個不好,再小心眼,對玉柱卻是掏心窩子的好。
雷家班的工匠們,進場的第一日,李四兒便十分大方的每人賞了五兩銀子。
李四兒當眾撂下話來,若是質量上乘,另有重賞。
誰都不傻,真金白銀的賞下來,可比空口白牙的許諾,強出去太多了。
這些工匠們,都屬于賤籍,祖祖輩輩都必須是賤匠。
客觀的說,大太監梁九功還可以做到四品督領侍呢,大小是個官兒。
這些賤匠的身份,比太監還低得多,他們圖的不就是個荷包里有銀子么?
因為工匠們整日里進進出出的,李四兒擔心出現匠婢私通的丑聞,便命劉嬤嬤找人搭起了幾重帳幔,將玉柱的新房院子,和整個內院都隔開了。
劉嬤嬤和雷金玉說的很清楚,膽敢翻過幾重帳幔者,不管是誰,一律打死后,丟進五道口喂野犬。
咳,隆科多的府上,打死幾個居心叵測的工匠,簡直不叫個事兒。
三重帳幔的阻隔之下,絕無走錯路的可能性,必是起了賊心歹念。
帳幔的后邊,其實也就是大雪這一匹狼,以及天上盤旋著的大猛而已。
大猛,乃牛泰所養之金雕也!
玉柱新房的院子,實在是太大了,派太多的護院,還要分兩班倒,人力成本太大,并不現實。
原本,秀云以為,玉柱會對新房的擺設和布置,指手畫腳。
但是,玉柱從頭到尾,始終都是一聲不吭,全憑秀云做主。
伊爾根覺羅氏,對玉柱這個女婿,簡直是滿意的不得了。
“小格格,嫁過去后,對咱姑爺多溫柔小意一些。你畢竟比他大了三歲,凡是多忍讓幾分,沒有壞處的。”伊爾根覺羅氏以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的諄諄教誨秀云。
“額涅,我知道呢,阿瑪生氣的時候,你絕不硬扛。等阿瑪心情甚好之時,您再和他算總帳。”秀云笑嘻嘻的說著俏皮話。
“死格格,長能耐了啊?連阿瑪和額涅的閑話,也敢胡沁沁了?”伊爾根覺羅氏抬手戳在秀云的額上,嘴上數落女兒,臉上卻笑意甚濃。
“咱們滿洲的姑奶奶們嫁人后,若想過好日子,就必須把男人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伊爾根覺羅氏壓低聲音傳授馴夫的經驗。
伊爾根覺羅氏,出身于小門小戶的旗下人家。因運氣好,她被皇帝指婚,高嫁入富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