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好一會,觀眾區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卻又被此起彼伏的噓聲給沖散了。
“裁判,我要求重賽!”
“陳讓他明顯是作弊,這樣不公平!”
“陳讓——是爺們你就真刀實槍干一架啊,擱這消遣誰呢,靠。”
胖子趁機煽風點火;
中分頭左盼右顧,似乎是在找揚聲器;
寸頭男不覺間,已是嚇得冷汗涔涔。
天吶!
陳讓居然真做到了,寸頭男想起那份賭約,不由慶幸連連。
還好…
倘若真在協議上簽了字,后果實在不敢想。
他很缺錢,也急需用錢。
只是一想到區區普通班的loser,竟然單打獨挑順利通關了入圍賽…
寸頭男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憑什么?
你陳讓憑什么!
……
這場比賽雖然足夠驚心動魄了,都差點搞出人命,能不驚心,能不動魄嗎?
然而卻少了精彩的戰斗環節,不少人因此覺得不過癮,還在那嚷嚷個沒停。
人群中,有人在問:“你覺得他怎樣?”
“不好說……對了,你們誰認識他,和我講講他的異能詳細唄?”
有個人擺了擺手,笑對:“大一時候我和他同過班,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有覺醒異能。”
“隨便吧,反正對我們又沒有影響。”
說這話的人懶洋洋站起身,伸展開雙臂,打了個致索然的哈欠,道:
“他有本事就找齊五個人參賽,但要是在淘汰賽碰見我……呵呵,那就不好意思,承讓了~”
開陽學區的定位,儼然說就是大學,只不過又十分特殊。
特殊在這里面的學生,都是會異能的。
俗稱異人。
也只有異人,才夠資格在開陽校區就讀。
現在這片觀眾區里,除了開陽校區的學生,還有不少其他校區的。
都是聽聞了陳讓報名參加入圍賽,才紛紛慕名而來瞧瞧熱鬧。
這時,
在東南面中間一排的座位,一位備受不少目光注視的女子,她正抬著那頎長的手臂,蔥白潤澤的拇指和食指,慢慢并攏了起來。
這個動作,看起來像是在丈量,又好像在憑空拿捏某物。
女子全然無視周圍的目光,即便這些目光的主人,或是在怯生生的偷瞄,抑或是品味一般的打量,卻難以引起她的回眸一盼。
這也導致了不少人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而如果從她的視角,透過雙指并攏的區間看去,便可發現之間是剛離開賽場,朝觀眾區招手的陳讓。
只是由于距離太遠了,陳讓就變成了她雙指區間那么小小的一粒。
女子若有所思問:
“你們誰有他的資料,我要詳細的。”
“唐隊……他只是普通班學生,我,我們沒有收集的必要啊。”
“有辦法把他弄進我們隊?”
“不能吧……我們不同校區的。”
“誒~”女子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這家伙很有趣,我想要。”
……
入圍賽到這兒,也算是完美謝幕了。
盡管很多人都覺得什么鬼,看了個寂寞,根本沒有盡興。
但對于校方領導來說,只要沒有鬧出人命,那就都不是問題。
輔導員徐達趴在欄桿上,見陳讓安然無事,不由大松一口氣,卻又很是疑惑。
許多學生競相涌向陳讓,卻被記者搶先了一步。
陳讓才剛走出備戰區大門,便有記者死命推開同行,近乎是一個滑步,唰地來到他的面前。
話筒差不多懟在陳讓的嘴里了。
“陳讓同學!請你介紹一下自己的異能可以嗎!”
“異能是一個還是兩個,是影分身,還有隱身雙雙組合嗎!”
“陳讓同學,你準備帶隊參加神脈杯嗎!”
“請問你的隊友在哪里,方便介紹一下嗎!”
“已經有十四年沒有人報名入圍賽了,我想問問你此刻是什么感覺。”
諸如此類的問題,就如炮轟一般,記者們更是將陳讓團團包圍住,導致陳讓寸步難行。
陳讓挑了挑眉,神情和姿態竟然看起來都挺放松的,他輕吁一聲。
卻不是佯裝鎮定,需要緩口氣什么的,他真的就好像經常面對這種情況,從容不迫,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