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香雖然一些事只知道皮毛,顧笙趙晟都不愿讓她知道太多,省得影響她的心情,她就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就好了。
但她看人行事都自有自己的感覺和準則。
不看人對己,且看人對人,只看曹云舒和裴訣平時待他們一家的細致周到,自家所謂的至親都達不到了,便可知他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能把這么好的人都逼成那樣,對方到底得多過分多可惡,可想而知。
那當然怎么報復他們,都是他們應得的,怨不得任何人了!
曹云舒這才松了一口氣,“我的確以為伯母……畢竟不是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么?幸好伯母跟常人都不一樣,我也能安心了。”
柳蕓香笑道:“怎么可能父母就都對,當兒女的無論好壞都得受著了?壞的當然不能聽,不然不成愚孝了?若當父母的傷天害理,殺人放火,更是不能縱著他們,不然這世上還有什么公理可言。”
曹云舒聽得滿臉都是笑,“伯母可真是太明理了,這世間怕都找不到幾個比您更明理的了。我和相公怎么就沒這個福氣,遇上您這么好的親長呢,我們倆遇上的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不修?”
柳蕓香卻是嗔道:“原來在云舒你和阿訣心里,我竟不是你們的親長呢?好吧,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顧笙也笑著故意添油加醋,“娘,他們這也太傷人了,以后您別給他們做好吃的,做衣裳鞋襪時也別想著他們。把疼他們的心都轉到我身上算了,我身強體壯的不怕,再大的福氣都受得住。”
曹云舒忙笑道:“伯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在我和相公心里,跟親娘也沒差了,是我剛才說話一時沒注意,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我們之前是倒霉,但能遇上您和笙笙,還有趙四哥,那些倒霉也算不得什么了。”
又瞪顧笙,“某人就別架橋拱火了行嗎?”
顧笙卻是吐舌頭,“我就要呢,就要呢,你能把我怎么樣,略略略……”
逗得曹云舒和柳蕓香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笑過之后,大家才舉筷用起午飯來。
一時飯畢,柳蕓香去了東廂換周大姐和秀姑吃飯。
顧笙方正色與曹云舒道:“云舒,你千萬別多想,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和相公也好,娘也好,都支持你。都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要我說,你對他們的報復還太輕了呢,換成我,肯定得翻倍,因為他們‘值得’,真是便宜他們了!”
曹云舒窩心道:“我就知道,相公也好,你們都好,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我幫助我。就是想著我現在身邊有你們,有六六,日子過得這么好,我才懶得跟他們計較的。”
頓了頓,“何況我其實也沒便宜他們。他們肯定想著,就算瓊州再偏遠再不好,曹顯揚好歹也是去做官的,還是五品,他們自己又有銀子,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說不定,還能打了相公的旗號招搖撞騙,狐假虎威,反正兩地離得那么遠,當地的官員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我們也不會知道。那他們可就打錯了主意!”
裴訣早想好了,等曹顯揚一離京,便通過驛站,層層往下打招呼,他和自己這個所謂的“岳父”不合,任何人都不必給他面子,更別想著能投機取巧什么的,回頭弄巧成拙了可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