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我喊啦。”形勢比人強,我決定滿足一下它的要求。
“別磨蹭。”
“救命、救命、救命呀~”我捏著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尖細一點。
“你學貓叫呢!大點聲——”水霧怒吼道。
“哎呀,救命啊,快來人哪,了不得啦、殺…人…啦……”
“ieosioc!”水霧突然飆出一句‘外語’。
這年頭罵人的話,是最容易掌握的外語,但它飆的這句,一聽就不是常用的那幾種,我猜可能是把它的母語氣出來了。
可它能把我怎么樣呢,不能啊!
它沒辦法像控制其他人一樣控制我,也沒辦法殺死我,我們兩個大眼瞪沒眼,一時間陷入了膠著狀態。
“你瞪我也沒用,我喊了,沒人來,還想怎樣,做人不要太過份好吧。”
水霧被不斷變幻形狀,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到變形了,但它拿我沒辦法。
“小芙?小芙!”
我隨便喊兩聲,任誰聽了都跟鬧著玩似的,不可能當真進來尋我。
可我忘了一個人——陳清寒。
這家伙真是風里雨里、刀山火海里追隨著我,他不是在二樓看著風衣男嗎?怎么跑下來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回應道:“我在這、這邊這邊。”
如果放任他在迷霧里亂走,后果更加嚴重,不如把他叫到身邊,陪我一起瞪水霧,好歹他也有一雙精光四射的大眼睛,氣勢夠足。
“小芙。”陳清寒撥開迷霧跑到我身邊,同時看到了我面前的水霧人影。
“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教授,我現在的同事。這位是……我的老熟人,叫什么我忘了。”作為雙方都認識的人,我率先開口為他們互相介紹。
“哈哈哈哈,終于,終于湊夠了!”水霧突然狂笑,跟犯病了似的,嚇我一跳。
“你的劊子手被我們綁了,你怎么要他的命?”我掏掏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
“我可以控制他,呃——”水霧囂張地語氣像被人掐斷了似的,組成五官的水霧扭曲了一瞬。
“這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水霧的精神可能真的不正常,它抱著抽象的腦袋拼命搖晃,霧氣都搖散了。
我看著納悶,用手肘捅了捅陳清寒的胳膊,問:“你剛剛使用反彈技能了?還是慕容復的斗轉星移?”
陳清寒抱著胳膊,聳肩道:“不知道,我剛來。”
水霧莫明其妙地陷入了狂暴狀態,忽然就撲過來撞到我身上。
它的身體只是水氣,撞到我臉上有種潮濕的感覺,這種身體上的碰撞不過是毛毛雨,但我的腦袋內部受到的沖擊,卻如山峰傾覆崩塌。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瞬間灌滿我的大腦,速度快太,以至我根本來不及去看清它們的具體內容。
如果你體會過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的感覺,就能體會到這種懵圈的感覺。
假如我的記憶是河流,那之前的失憶就是建在河道中央的大壩,現在大壩突然炸開,耳邊只剩轟隆隆地‘記憶’奔騰聲,連置身何處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