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水霧人影是留存于世間的一股能量,一種強大到可怕的精神能量,她的身體早已腐朽,但意志與記憶被保留下來,并且可以操控別人的大腦,那么剛剛最后的一撞便是她傾盡全力,對我進行了自殺式的‘解封’。
也許她并沒有瘋,只是看出了我們不知道的‘結局’,才會在游蕩多年后,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當大腦從轟鳴聲中回歸沉寂,我的思維又開始發散,想到她是操控陳清寒失敗后才發瘋的,還重復說著什么不可能,沒準答案和陳清寒有關。
睜開眼睛看向四周,迷霧已經散去,滂沱大雨也轉成了小雨,客棧就在我們前方,只是距離有好幾百米。
陳清寒站在我身邊,一手扶著我的后背,一手虛托著我的胳膊。
“感覺好點了嗎?”
“我失去意識多久了?”我看著前方客棧內的燈光,又看看四周。
“大概五分鐘。”
“才這么一會兒。”我喃喃道。
“咱們先回去,你感覺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一切正常。”
事實上我就是一切正常,并沒有因為剛剛那場沖擊發生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到客棧內,熊大和熊二正站在院子里抽煙,見到我們倆立刻扔掉煙頭迎上來。
熊大的喉嚨處還有抓痕,兩人神色嚴峻,可能還沒從方才的狀況中回神。
“你們沒事吧?”熊二率先問道。
“沒事啊。”我自然地回道。
“陳教授讓我們別出去,霧散了,那東西走了嗎?
”熊二繼續問道。
“消失了。”我頓了頓,又補充道:“永遠的。”
熊大、熊二神情一松,長長出了一口氣,熊二下意識地摸摸脖子,估計被女尸胳膊勒住的觸感還停留在皮膚上。
“進屋再說。”陳清寒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們回客棧去。
大廳里的眾人還沒醒,我們先上二樓,在儲物間找到關著的風衣男。
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我們四個見過他的樣子,可此時的他,兩鬢斑白、眼角也有了皺紋,看著得有五十了。
而且他的眼神依舊空洞,像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即使送他去警局,恐怕也交待不了這些年的犯罪事實了。
陳清寒說這件事我們就不參與了,由熊大熊二將人交給警方比較好。
當然,老板迷倒客人,把客人扔到院外的事,也需要好好說道一下。
我用手機拍的視頻和塑料袋里裝的剩飯都還在,只是那些已經進入迷霧并失蹤的人,怕是活不成了。
半夜的時候大廳里的眾人陸續醒來,反倒老板比他們醒的還晚。
可惜在我拿出視頻和剩飯之后,她這點偽裝很快就維持不住。
凌晨三點鐘,雨終于停了,救援隊過來搜尋失蹤的人。
熊大熊二將風衣男交給警方,他們確實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比如他們曾經拜訪過七年事件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