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灌滿開水,隊伍開始拔營。
大胡子讓我們叫他老史,他本名史蒂夫,本身熱愛漢文化,要入鄉隨俗。
他和孟輕雨達成協議,發現寶藏,兩支隊伍三七分,孟三、史七。
因為孟輕雨對寶藏沒興趣,但若是找到她想要的東西,那東西必須歸她。
老史和他的手下只為求財,孟輕雨對財寶不屑一顧,雙方一拍即合,沒有鬧出什么糾紛。
我趁陳清寒早上去方便的時候跟上他,把昨晚劉教授說的那番話,撿重點告訴了他。
他說他會盡量去幫助劉教授,也會盡可能地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我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問他有沒有什么主意,給盧小刀他們解毒。
陳清寒說他會去向盧小刀他們了解情況,解毒必須先知道他們中的是什么毒,否則以目前的條件,想解毒是不可能的事。
方便的時間有限,我說完悄悄話便趕緊返回營地,碧石斜眼笑道:“感情真好,上廁所也一起去。”
“呵,羨慕吧,不像某人,只能給老仇人當坐騎。”我條件反射地回嘴,眼角一瞥,發現禾蘇正醒著,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神幽怨地盯著我。
“你怎么不背我?”禾蘇嘟著嘴,張開雙臂做了個要抱抱的動作。
我好想一腳把她踢飛啊……這個動作真的不適合她。
好在她馬上就待機了,一頭栽向自己的膝蓋,碧石估計是怕她磕死,伸出大長腿用腳面接住她的臉。
我們沒有帳篷,所以不用動手收拾,老史給我們兩只水壺。
那是他死去的兄弟留下的,還有一小部分裝備,他交給我,我說了謝謝。
兩只隊伍混編成一支大部隊,離開河邊重新深入叢林。
我們再沒遇到昨天那些危險,食人樹、飛蟻和沼澤大蚯蚓,植物的種類也發生了變化。
老史的一名手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朵黑蘑菇,那東西只有拳頭大小,踩癟之后化成一團黑煙,即使那人立刻撤開腳,他的腳還是在幾分鐘后開始潰爛。
老史大罵他愚蠢,他的鞋帶沒有系緊,褲角挽了起來,因此皮膚上沾到了蘑菇上的有毒物質。
劉教授說這蘑菇不在已知的植物譜系上,他們沒辦法有針對性地治療,只給這人涂了常規的消炎藥膏。
島上危機四伏,任何一個小東西都不能輕視,最可怕的是它們的未知性。
劉教授得到的日記中,也沒有關于黑蘑菇的記錄。
日記畢竟有局限性,如果日記的主人身邊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他當然不會記錄。
島上肯定也有四季變化,劉教授朋友來的那次,或許是另一個季節,黑蘑菇很可能是季節性植物,因此日記上面的內容只能做為參考。
這些都是劉教授的推測,我是一竅不通,只有聽的份兒。
老史也看出來了,他的隊伍和孟輕雨的隊伍,不在一個檔次上,那種黑蘑菇又不是獨一份,其他人沒踩到,偏偏他的手下踩到了,說明他們的警惕性沒別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