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蘑菇看起來就透著不祥,孟輕雨隊伍的人都是避開走的,老史給他的隊員下了命令,要他們跟著孟輕雨的人走。
兩支隊伍現在是混在一起的,我和陳清寒的身邊是個瘦小的外國人,剃著極短的圓寸頭,他和其他隊友不同,別人都背著槍,他的背后只別著兩把彎刀。
路上他試圖跟我搭話,說他很驚訝,我們幾個人竟然在叢林中毫發無損地走上一天。
孟輕雨和老史談話的時候,沒有提到過我們四個,所以老史隊伍的人,還不知道我‘世外高人’的身份。
走在前面的一個老外聽到他在后邊說話,把頭扭過來,說孟輕雨的隊伍里各個都是牛人,保護我們四個不算什么。
我把張開的嘴又閉上了,本想解釋一下的,不過他們愿意這樣認為也行。
圓寸頭見我們沒說話,便默認了同伴的說法,問我們之前遇到食人樹和飛蟻的時候,是怎么逃脫的。
“因為他們身手好。”我把過程總結成一句話回答他們。
圓寸頭十分失望,他還想問什么,卻被隊友的叫聲打斷。
發出叫聲的正是那個踩中毒蘑菇的人,他指著隊伍側面的叢林,叫著‘有人’。
隊伍行進的時候,大家的視線都朝前,或是看著腳下,因為他腳受了傷,被人背著走,所以他的視線多數時候落在隊伍兩側的叢林中。
他喊有人,孟輕雨和老史立刻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
孟輕雨坦白身份后,領隊退居二線,只負責在前頭帶路,前進、后退的命令,全由孟輕雨下達。
我們返回昨天領隊發現的那條路上,雖然骨化生物擋了段路,但離開那片區域,地下依然埋著一條路。
關于路的事,老史他們也是全然不知,看到領隊用鏟子挖土,還好奇地問他在干什么。
叢智博告訴他,領隊在地下找到了一條路,說不定可以直通島民的居住地。
昨天昏迷的兩個人已經醒了,暫時沒發現他們有什么異常,叢智博恢復得最快,吃好、喝好,又睡了一覺,基本算是滿血復活了。
他還感謝孟輕雨沒有丟下他,孟輕雨也沒提她想丟下他的事,其他人全都選擇了沉默,反而讓他變成了這支隊伍中最快樂的人。
都說傻人有傻福,但愿他有這樣的好運氣,能一直傻到平安回家。
隊伍停下來,領隊派盧小刀和另一個到那人指的地方查看。
但是那里并沒有人,地面也沒有腳印,老史罵了那人幾句,讓他看清楚再說話。
那人發誓說他看到了,但是一轉眼,那個人便不見了。
已經登上小島的隊伍就兩支,若是沒別的隊伍,叢林中不應該有別人。
當然,還有兩種可能,一是島上還有人居住,二是……
我看向劉教授,他向那個地方張望了好幾眼,又問爛腳看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看來他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若是島上有人,也可能是前一支隊伍幸存來的人。